长孙景淮也不恼,一把扯下脸上的方巾,便在小姑娘对面的凳子上做了下来。
他嘴角带笑,眼中带着点风流:“你倒是聪明的紧。”
病床上的小姑娘一噎……
“殿下姿容无双,国色天香。”她音色婉转动人,长孙景淮听在耳中只觉得莫名的有些动听。
他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眼底却是有些冷漠,听着她这般胡言乱语竟是觉得有些想笑。
他便索性将凳子挪的离她更近了些,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凑的有些近,沈煜宁似闻见了他身上冷冽的竹香和似有似无的药味。被子下手紧了紧,脸上却是越发的柔和了。
他似乎十分惬意,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口中问道:“你是何人?”
“将军府嫡女沈煜宁。”她说
“传言你对本太子一见倾心”他似觉得有趣,轻笑一声又问:“传言还说你相思成疾,命不久矣。”
说着他也不等沈煜宁回答,似乎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便又开口道:“如今看来,传言实在不可信。”
“传言自是不可尽信。”她声音很轻,似乎一语双关。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小女子确实已病入膏肓,这是帝京大小名医,宫中御医都已诊过的。”
长孙景淮没有开口,他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明明是俩个陌生人,如此相处却没有什么尴尬的气氛,当真有些怪异。
“小女子中的毒是帝京满城名医,宫中御医都诊不出来的毒。”她说的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便这般盯着眼前的人。
长孙景淮把玩着玉佩的手微微顿了顿,他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问道:“哦?那如今这毒可是解了?”
“原本想着还要再过上几日,费些功夫才能解,今夜过后,这毒自然该解了。”她说。
“那日夜探太子府的人是你?”他虽是询问,语气却很十分笃定。
沈煜宁只觉得呼吸一滞,脖颈间一阵凉意,那只修长的手便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长孙景淮那张俊俏的脸陡然在她眼前放大,烛火之下,他的眉眼如同烈日一般灼目耀眼,一笔一画都甚是惊艳。
“你是谁?”他语气轻柔,握着她脖颈的手却带着几分悍然。
烛光将俩人的身影拉的老长,白墙之上,分明是如同最亲密的情人一般在喃喃私语。
沈煜宁垂下眼眸,握着她脖颈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好看,却是凶狠的连问着她话也牢牢扣紧不松。
她艰难道:“自然是将军府嫡女沈煜宁。”
他唇角挑起的弧度令人迷醉,面上越发姿容动人,目光却是清冷的近乎残忍。
沈煜宁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她的眼睛圆圆的煞是好看,烛光之下漆黑色眼珠明亮的就像春日初雪化晴后的溪水,眼神却是无悲无喜,沉甸甸的好似一滩死水。
黑衣少年,姿态慵懒,眼底却是绝对的狠戾和凶残:“据我所知,沈家嫡女可不擅毒。”
他还想说什么,却是眉间一皱,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握着她脖颈的手渐渐收紧,他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还是太小看你了呢,果然是个用毒的高手。”
他面上笑容越发的大了些,嘴角鲜红的血,映得他白皙的面孔越发的英俊不凡:“毒发之前我也能杀了你。”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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