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囊做好后,李子媛挑挑拣拣,选了几个品相好一些的留着送人,其余的都拿去了隔壁。
可巧三婶金氏在,一股脑给了。
“三婶,我看阿溪阿泽身上都被蚊子咬了许多包,配了驱虫的药做了药囊,叫他们出去玩带着。还有几个可以挂在床头,晚上睡觉能安稳些。”
“哎哟,我们阿媛真是大姐姐了。我替你弟弟们谢谢你。”
“三婶不必客气,我是做姐姐的嘛,应该的。”
金氏看着她欲言又止,李子媛想了想笑道:“二婶那我也叫哥哥送了些过去。”
金氏略带尴尬的咧咧嘴:“原是我想多了,你娘最是周全的人想的定然周到。”
“三婶教导阿媛,有话直说就好。我这次生病总想着以前三婶跟我说的话,想来还是阿媛想的太浅显了些,不如三婶经的事多。”
“阿媛能懂我的这份心就够了。你金外公才送了些北方大松仁过来,我给你包一点,回去尝个味昂。”
金氏是大家族旁支出身,对人情世故其实比王氏要看的通透。早先李子媛和陈越定上亲,说起来其实是李家略微高攀了。金氏侧面跟她说过,可以适当走动。不说见面,你时不时的做些吃食的送到陈府,不说送给谁的,别个府里难道还不知道?
可王氏觉得,女子要矜持,越是定亲了,越要端着。这样女子,别个家里才看的金贵。
很难说的出谁的想法要好,但是金氏总归是一番好心的为李子媛。承她的情,她心里受用,大房和三房关系没有波澜,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大松子成细长型,已经炒制过了,李子媛想着只送两个药囊给夫子太过刻意,找了个小竹盒子,垫了层荷叶,拿油纸包了,把松子带上去了蔡夫子的屋子。
“夫子好,近来宁城开始变热了,许多蚊虫都跑出来扰人。我自己做了几个驱蚊的药囊送给众位夫子。”
不只送蔡夫子一人,其他授课夫子也都送了的,关系好的几个同窗也有,这样不显得刻意。
“难为你有心了。”
今儿才半上午,天就热上来了。蔡夫子把头发挽在后面攥了个发髻,穿着紫红的齐胸襦裙,肩上披着黑色的纱衣,衬着肌肤愈发白皙。
李子媛突然对蔡夫子好奇起来。她从哪里来,今年多少岁,为什么停留在宁城,有没有成亲,这些基本的情况大家都一无所知。
蔡夫子坐在廊下,面前立了一张小桌,桌上仍旧是一些茶具,质朴无华。微风习习,瞧着是很惬意的氛围,但李子媛分明从蔡夫子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异样。
不待蔡夫子说话,李子媛舔着脸道:“夫子今儿喝什么好茶?可巧我带了茶点,赏我一杯吧。”
巴巴儿的把竹盒打开,露出浅红的松子。
蔡夫子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琴夫子巴不得我不去呢,别人弹琴要钱,我弹琴那是要命。”
一句粗俗的调侃叫蔡夫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寡淡的脸上带出了许多生气。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有趣。哎哟,笑死我了。”
“嘿嘿,夫子,我给你掰松仁昂。”
“松仁油脂多,得配红茶。你去那边的茶柜,把青色云纹底的红色的茶罐拿来。”
茶柜上,大大小小茶罐的形状颜色各不相同,这更叫李子媛好奇蔡夫子的来头了。
不过,好奇心杀死猫,少言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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