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边,自已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裴世勋附近,只见有三个官员正在找他的麻烦。
这三个官员,一个穿着褐底红纹官服,一个穿着黑底黄纹官服,一个穿着红底流云纹官服。
季长醉见过他们一面,知道这三个人分别是吏部令刘青辞、工部大夫赵唯诚、户部少卿鄢磊同。
刘青辞道:“哟!这不是裴大状元么?怎么不在南蛮待着,跑到应天来了?”
裴世勋没有理他,把他当做了空气。
赵唯诚道:“裴大状元,你如今可是地方官,见着我们京官,理应恭敬孝顺才是。怎地你不但不向我们问安,反倒连我们的话都不回一句,这是何居心哪?”
裴世勋还是没有理会他,兀自望着城门内,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忽然笑了。
鄢磊同怒道:“赵大人、刘大人见你好歹考取过功名,喊你一声状元。你却连一句话也不回,我可没有两位大人的好脾气,你这个南蛮的无礼之徒给我听好了,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回话,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一!”
“二!”
他刚要数到三,却听得一个人道:“大人好大的气魄,是要让谁不得好死啊?”,扭头一看,大惊失色。
“属下不知相国大人在此,口无遮拦,伏请相国大人恕罪。”鄢磊同见到季长醉一脸怒容,心中立时惴惴不安,声音都发颤了。
季长醉道:“大人与裴大人有什么过节么,怎么要让他不得好死呢?”他把“不得好死”说得很重,像是真的要让一个人不得好死一般。
鄢磊同脑门上不觉渗出冷汗,道:“相国大人听……听……听错了,属下不敢……万万不敢啊。”
这时驶来一辆四驾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人,那人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双目熠熠有神,身穿红底鱼龙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
季长醉认出来人是户部上卿陶延礼,拱手道:“几日不见,陶大人可一切都好?”
陶延礼也拱手道:“托相国大人的福,陶某好的很。”
他看向鄢磊同,又道:“我在车中听得相国大人在质问磊同,他是我的门生,不知哪里得罪了相国大人?”
鄢磊同顿时松了口气,刘青辞和赵唯诚也跟着松了口气。
季长醉道:“鄢大人没什么得罪我的,他只是要让我的人不得好死,使得我多少有些难堪。”
陶延礼看向裴世勋,道:“哦?想不到裴大人是相国大人的人,我在此为磊同向相国大人赔罪了。”
鄢磊同忙道:“卑职有眼无珠,不识裴大人面目,请相国大人恕罪!”
刘青辞和赵唯诚也道:“卑职有眼无珠,不识裴大人面目,请相国大人恕罪!”
裴世勋冷笑一声,道:“现在却说不认得我的面目了么?当真可笑至极!”
陶延礼道:“相国大人,磊同和刘青辞、赵唯诚既然已经知错,可否宽恕了他们的罪过?”
季长醉道:“陶大人高看季某了,他们都是你的人,季某哪有向他们问罪的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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