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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得益于伦培尔那句多余的辩解,还是因为罗兰菲尔早就耳通六路,当伦培尔回到马车里的时候,看到了罗兰菲尔冷着一张脸,正在一块一块地掰着面包,喂锁在墙角里的安娜。

“呃,姐,你心情不好么?”伦培尔就算是行伍出身,此时此刻也能看出来罗兰菲尔一副要杀人的眼神,而他这个姐姐,可是真的会杀人的,毕竟前几个月,伊斯卡尼亚国王的三个孩子,就是她亲手剥得皮。那时,伦培尔才知道,把罗兰菲尔从小养到大的北方佛罗萨克斯皇帝,奥托七世是一个打猎好手,而且经常自己处理猎物。

罗兰菲尔朝那女仆招招手,女仆凑了过来,她在纸上随手写了行字:

“没有啊,你下半身那点事跟我又没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生气了,绝对生气了。伦培尔心中低语道。

“不是,姐,就是普通问话。”

“普通问话?那我来问?你就在门口等着,等我问完,把人家小姑娘送回你安置那群俘虏的地方?”

伦培尔感受着自己姐姐那冰冷的视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个苹果,削了皮“你问就你问,我对那种战场上下来的男人婆又没有兴趣的。”

沉默,整个马车的空间中,除了安娜的咀嚼声,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罗兰菲尔自从伦培尔把安娜带回来之后,似乎就在有意的以训练狗的方式在训练安娜,最开始安娜还保有着不多的王室尊严。但是被饿了几天,加上鞭子沾盐水之后,马上就像罗兰菲尔从小带到大的狗一样听话。

黄昏很快就来了,老船长的敲门声打破了那沉默,老人探头进来,看到显然是在“冷战”的两人,笑了“陛下您和您姐姐就跟小夫妇似的,还动不动打架呢!”

旁边的女仆倒是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你个糟老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伦培尔却笑了。

“老人家,今天审那小姑娘,我姐来,我,去外头凉快去。”说着,伦培尔站了起来,走出了马车的门,刚好看到岩人、那女孩还有俘虏看守三个人。

那个奎达的妹妹穿着白色的马裤和皮马靴,上身似乎是男款的白衬衫,下摆塞进了裤子里,齐耳的短黑发显得英气逼人。听说她是进攻结束时被他俘虏的重骑兵中的一个,伦培尔还不信,但是仔细的观察了下她若隐若现的腰背肌肉群,顿时感觉,这个小身板可能真的扛得起一套重骑兵装备。

他站在门口,看着夕阳,马车的隔音做得格外的好,他根本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伦培尔心想在这待着也是自讨没趣,于是便在营里转了一圈,回到马车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罗兰菲尔满脸灿烂的笑容,旁边是同样笑着的女孩还有岩人和老船长两个翻译。

他凑近了,才听到众人谈话的内容。

“帮我问下妹妹,她常行猎的地方,可有那传说中的犀牛?公主殿下如是说。”

船长向岩人说了叽里呱啦一大堆,岩人又向女孩说了一大堆,女孩说完,船长直接跟罗兰菲尔说道“有,那犀牛肉她不太喜欢吃,倒是角是一顶一的珍贵,常有一人搏犀牛的勇士把犀牛角装在自己的战旗上。”

“真是长见识了,希望有空能和妹妹再叙。公主殿下如是说。”

于是,伦培尔看着俘虏看守毕恭毕敬的带着女孩走向了那俘虏的单独营地。

“你们都聊了点什么?我听还有犀牛肉什么的?”

罗兰菲尔此刻心情似乎也非常好,无心几乎和伦培尔冷战,便写道:“我们聊了聊有关烤肉和打猎的问题。”

伦培尔苦笑“姐姐你别逗我,那女孩到底什么背景,为什么奎达撤军了?”

罗兰菲尔打了个哈欠,随手在纸上写了一行“你自己看吧,我困了,先睡了。”然后便回到马车内,伦培尔也跟着回到马车内,看到自己的姐姐直接把裙子脱掉,往边上的桌子上一甩,然后套上白色的睡裙,就躺在了属于她的那边沙发床上,拉上床帘,睡觉了。

而伦培尔拿起了旁边的一打纸,上面记满了有关奎达和那个女孩的信息:

名字,梅度荷因,奎达的妹妹,当天攻城部队的副帅。主帅是她的二哥,也就是奎达的二弟。撤军原因是奎达遭到一个红发侍妾的刺杀,死于自己的大帐之中,而他们作为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部队,她的哥哥作为一位继业者家族的巴沙德,是下一任奎达的有力竞争者,他要尽可能快的回到首都争取首都禁卫军的支持。

伦培尔想起了前段时间听过的,巴沙德竞争奎达的位置的方式是互相搏斗,剩下最后一人为止,不禁明白为什么他要尽早的回到首都了。首先,军功对于奎达的继承一点用都没有,其次,他需要尽早回到首都休息,调整状态。这样才能够保证拿下奎达的位置。而这一撤,就把自己的妹妹送给敌人了。

不过梅度荷因似乎自己也没有回去的意思,因为在那木妥人的意识里,女人被俘就是变成对方那方面的奴隶,回去也会遭人冷眼,甚至可能被杀。

不如在奥洛尔了却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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