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金风如临大敌,起身迎战。
青罗伞少年晃身一闪,一掌轻飘飘地递出,隋金风便力不能及,被狠狠地拍飞。
“不要在我面前滋衅挑事。”
“你是谁?”隋金风闻声,恭敬退下。
“我是秋子良,与他不是一个秋氏。”青罗伞少年缓缓说道,同时走近十指皆废的姜呼阚,“我曾在桃花园见过你,并且批言点明,你的心性尚可,可惜你那师弟不堪大用,迟早要牵连到你。”
姜呼阚惨淡一笑。
秋子良平静地说道,“当初你不肯归顺于我,我今日也不可能救你脱离苦海。”
姜呼阚仍是惨淡一笑。
秋收万捂着的十指混着汗水隐隐作痛,突然现身的高髻少年又近身而来,猛然捏着他的五指,问了句明知故问的话,“这么捏的紧,会不会疼?”
秋收万哪里忍得住,仰头大声吼道,意欲发泄。
高髻少年一把捂住他的嘴,神色温和地笑道,“别叫,吵着我可不行。”
秋子良谈不上对同姓之人有何怜悯之心,可依然出于本心劝阻了他,“耘艾,念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冉耘艾人畜无害地展颜一笑,松开了捏着五指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肩头,语气轻松地笑道,“我叫冉耘艾,你可以回家仔细打听我的门庭,如果你有胆量来报仇的话。”
“不敢,不敢,收万绝对不敢寻仇。”
冉耘艾拍着他的肩头,哈哈笑道,也学秋子良走近姜呼阚,浅浅一笑,“你就是姜御景的师兄?”
姜呼阚面对他,有种不寒而栗的畏惧。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份卑微,不配与我说话?”冉耘艾自言自语道,“那可真好,比李成蹊这个贱胚子更识相点。”
冉耘艾庆幸地笑了笑,“念在你识相的份上,我就不打杀了你。”
面对秋子良的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三人反而不觉得内心颤惧,可当面对冉耘艾的自言自语,三人都不由得胆战心惊,心神俱裂。
疯子,冉耘艾就是个行走的疯子,让谁都猜不透他的下一步。
相比于初次见面,秋子良对冉耘艾的感观也从平易近人变成了如伴虎狼,可远不可近。
“秋收万,你折腾了半天,就弄断了他的十指,真不是一般的没用,难怪这位武者总是敢嘲笑你。”冉耘艾低下身子,伸手拔出那把插在姜呼阚脚底的短匕。
“不要。”秋收万大声制止道。
冉耘艾回头看了眼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拦我?你不是很想弄死这个人?”
秋收万用颤抖的声音回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并不想杀人,求求你快停下。”
冉耘艾哦了一声,依旧没有停下的动作,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是洞溪里人,在这就算杀了外乡人,也不算违反规矩。”
这一刻,秋收万和隋金风神色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去拦他。
冉耘艾先是一掌拍飞秋收万,再是一腿抽飞隋金风,语气不快地哼道,“不要不识抬举,我冉耘艾可是堂堂正正的昭侠。”
秋收万惹起的这场风波,哪里敢真的弄死姜呼阚,顾不得伤势复发,略带哭腔地恳求道,“冉昭侠,冉昭侠,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过小的,别再折腾姜呼阚,您再这样玩下去,他真的会因血量枯竭而死。”
冉耘艾平静地哦了声,继续视若无人地摆弄着短匕,也不去制止血流,而姜呼阚十指被废,自救都没办法。
“冉耘艾,你好大的胆子。”耿星河见林边有动静,便去看了眼,确认过是有人闯林救人,立刻动身回来,见到这一幕立马现身阻拦。
秋子良见他现身,心知事不可为,意欲带着冉耘艾离开,可他正玩的兴起,不愿离去,于是秋子良独自离开。
“你是耿家的耿星河?那个贱胚子李成蹊的好友?”
“冉耘艾,你怎地心思如此歹毒?”耿星河横眉怒吼。
冉耘艾撇了撇嘴角,一脚踩在姜呼阚的胸腔,“伤了他又如何,区区外乡人不值一提。”
“倒是你我同为洞溪里人,何不借此机会一较高下?”
耿星河不愿理他,腾身而去,势要救下姜呼阚。
冉耘艾勃然大怒,一拳朝着耿星河砸下。
“冉耘艾,我念着燕姐姐抢了你的黄罗伞,这一次不和你计较,下次再遇见你,可不会再放过你。”
闻听耿星河吼声的李成蹊及时赶来,一瞬间出拳抵消他的那一拳,同时让耿星河救下姜呼阚,借着树冠直奔耿家老宅。
“贱胚子,凭你也配放过我?”
冉耘艾还要动手,秋子良去而复返,看了眼气息内敛的李成蹊,一把提起冉耘艾,纵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秋收万,这笔账等御景和姜呼阚好了,咱们再慢慢算。”
“李成蹊,我要你生不如死。”秋收万见着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出来,跳起来指着远去的他,愤怒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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