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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边迎来有人拉毛驴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身上被套驴的缰绳束缚着,脸上用锅底的黑灰画的横七竖八的道道,笑着不停,这老两口子便是我爷爷和我奶奶,村子里的人有拿鞭子有的吆喝,那场面好不快活。

这种人拉毛驴的风俗到后来的人拉车,包括架子车还有现在的小轿车,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我只记得在我出生到后来我记事开始,这样的风俗在村子里,甚至是其他村子里都是屡见不鲜。

人们像是商量好了,我爷爷在左边,我奶奶在右边,活像两头牛在地里耕种的模样,这时会有人拿着鞭子在我爷爷的背上啊腰上啊到处打,当然打的力度不会太狠,只是暂时受点皮肉之苦罢了,我母亲在驴背上叫嚣:“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时在场的人都笑掉了大牙,认为他们终于得逞了,这样的折磨我爷爷奶奶的方式,也是这个习俗最终的目的所在,听说驴背上的媳妇越是叫的厉害,就越能证明儿媳妇子疼爱自己的婆婆公公。

小毛驴在人们的叫喊声中似乎有点不适,但也奈何不了那么多人的围堵,就只好乖乖地任凭人们随便使唤,人们向我爷爷的家里走去,毛驴的后面是东一下,西一下的土泛起的风波,吹的人眼睛是睁不开,但还是个个笑的比谁都开心,一来结婚不是随随便便的,二来趁着结婚的当儿,可以饱餐一顿。

我爷爷的家坐北朝南,三十平米左右的院子,三面是土墙,一面靠着山,在山的半中央挖了几个窑洞,靠近北边的两个是用来住人的,最南侧的一个是用来拴牲口的,最靠近北侧的一个是我爷爷奶奶住的,南侧一个也住人,但是个灶房。

前几天我爷爷和奶奶把自己住的窑洞给收拾了给我父亲和我母亲腾出来了,临搬出去那会我奶奶还往窑洞里看了看,有点舍不得,毕竟是自己住了几十年的窑洞,好在南侧的窑洞里还有个土炕,老两口勉强可以挤一挤。

“别看了,又不是给别人家的娃腾地儿,咱们以后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呢,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我爷爷手里拿着一个烂铁盆子,一边在麻袋里面掏着糠,一边对我奶奶说着。

想起之前的顾虑,再看看儿媳妇是那么在乎老两口,我奶奶也就把悬着的心被放下了。

窑洞不是很大,所以窑洞的土炕也坐不了几个人,临时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棚子,里面放了在村子南头巫马志家里找来的几张破桌子,由于长时间不用,也没有怎么擦洗,桌子上的尘土一把抓过去就是一大堆,还好不怎破,破的不怎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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