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荀谌已向袁绍告假,言多年未归家团聚,想念族中长辈兄弟,欲往颍川郡一行。
当时袁绍表情意味深长,正当荀谌担心想跑路的心思被察觉而不安时,袁绍递给他一封书信:“友若,我与颍川韩氏略有交情,韩馥之死我也心下难安,你去颍川时将此书信交予韩氏长辈,或可化解你与韩氏的间隙。”
荀谌接过书信愣神之际,袁绍又接了一句:“你追随我多年仍是独身,但愿你此去了结人生大事才好,无后为大,无后为大啊!”
袁绍一拍荀谌肩膀,转身负手离去,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看得出心情颇好。
荀谌却有些难言滋味,到最后袁绍也未曾采纳他当初的谏言,偏生袁绍又待他极好,这一别日后再见已非君臣。
高干看得出他心下郁郁,连到手的“金曜扇”也都摇得有气无力。
这“金曜扇”正是袁绍所赐羽扇,因其扇柄镶嵌一颗西域流入极为珍贵的金曜石而得名。
“友若,甄家兄弟来时偶感风寒,你随我一道去看看,他可是对你仰慕已久。”高干不由分说,拉起荀谌就走,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进门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榻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如雪,头搭沾湿的白布裹带,身旁侧立一约莫十三四岁的锦衣公子侍奉,想来这二人便是甄氏兄弟了。
见荀谌二人入内,榻上那人挣扎勉强坐起行礼:“在下甄俨,见过二位高将军、荀先生。”
两人忙还礼称无须多礼好生将养云云,一旁锦衣公子朗声道:“在下甄尧,也见过高将军、荀先生。”
声音清脆如婉转黄莺啼,行礼间有暗香扑鼻。
荀谌见甄家这位小公子面若敷粉,两颊似桃色,眉目清秀不由得赞道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早就听闻三国魏晋时代敷粉熏香盛行,没想到这里就见着一位,想到他那兄长荀彧似乎也是热爱熏香,他也也不觉奇怪,只感慨真是一个精致男孩。
甄尧似乎对荀谌相当好奇,使劲打量荀谌,瞧得他颇有些不自在:“甄公子,我脸上是有朵花吗?”
甄尧听得此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时间面似桃花又如春雪初融,荀谌只觉得五脏六腑一下就温暖起来,他赶紧默念清心咒,怀疑起自己莫不是到东汉来连性向都给改变了?
“让二位见笑了,小弟不懂礼数,还望海涵。听闻荀先生要往颍川一行,恰好我兄弟二人要回邺城,不如同行一段再作分别,不知荀先生是否方便?”甄俨咳嗽两声缓缓道,看样子是要回邺城寻名医。
荀谌一摇金曜扇,遮住侧脸挡住甄尧的目光,开口回道:“难得有人同行一段,谌自是方便的。”
“那明日于城门汇合,在下疾病缠身不便待客,还请二位兄长莫要见怪。”
甄尧受兄长命招待贵客,他却没个正行,不停问荀谌是如何如何游说臧洪,又是如何计取东武阳,荀谌也不着恼,实在是这位小公子唇红齿白间又言语崇拜,试问何人会讨厌有人崇拜的感觉呢?
待出得府来,荀谌喃喃感慨了一句:“未曾想世间竟有这等美少年。”
不愧是无极甄氏,以姿容出众闻名,甄宓也是出自于此,也难怪有如此美少年了。
想那甄宓引得曹植写下“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千古洛神赋,其兄长姿容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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