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又一座山岭,杜长的寨子总算是在眼前了,陈容与几个东武阳城破逃出的死忠与袁绍交涉清楚,袁绍答应以臧洪换回荀谌一行人,条件是先见到活着的荀谌。
他又匆匆从潜伏的邺城回来,打算求见张燕派重兵护持与袁绍对峙,不然以他这三两只小猫不被袁绍给连人带马全都拿下才怪。
“什么?!你竟将荀谌一行人放走了?到底为何!”陈容来回奔波却突闻噩耗,杜霜雪一袭白衣,挽了个剑花收功,方才她正在院内舞剑。
杜霜雪也不看他,兀自擦拭手中利剑,随口道:“飞燕将军亲自派人护送,我能不放?”
陈容是又气又急,想到自身卑躬屈膝前来借兵,还是由于早年与杜长有些渊源这才借到几百来人,好不容易劫持荀谌,又往来奔波最后却是一场空,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要去寻张燕,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陈容愤愤道,招呼了几个手下就要闯去质问张燕。
来到张燕驻扎之所,他硬是仗着一腔血勇闯了两层关卡才被拿下押到张燕近前。
“你是何人,竟然大胆闯营!”张燕这几日焦灼于手下数十部曲的人马调度,要将其捏合成整体十分不易。
陈容嘴唇咬出血来,双眼瞪圆喝道:“我乃东郡郡丞陈容,来问飞燕将军为何放跑我好不容易捉来的袁绍谋主荀谌!”
张燕上下扫视了陈容一番,冷笑道:“荀先生才谋冠绝当世,是我张燕的好兄弟,你家太守都已成阶下囚,你算个甚么郡丞。来人,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左右上前将还在蹬腿挣扎的陈容给拖了下去。
陈容绝难明白,怎么好好的袁绍谋主就成了你张燕的兄弟,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陈容与他的几个死忠被关进牢狱,他一度以为这世道是疯了,黄鼠狼还能跟鸡称兄道弟。
当然他走得着急,并不知晓杜霜雪更是与荀谌结为夫妻,要是知道却要吐血三升了,他私下仰慕杜霜雪已久,照他想来杜霜雪清冷的性子也不会轻易许人,自己先奔个前程最后再向杜霜雪提亲便是十拿九稳。
杜霜雪被陈容这一打岔,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练剑了,也不知那人回颍川后可有想起她?
她收了剑回房中,将压箱底的那件红色锈兰花的连衣裙拿出,俏脸微红地望了望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将衣衫褪下穿上荀谌所赠的连衣裙。
连衣裙一上身,她身形一转,裙摆荡开像绽放的春花,鲜艳又引人入胜。
杜霜雪坐在梳妆台前,将珍藏已久的胭脂拿出,往脸上抹了几下,又抿了唇脂,对铜镜一看——与往日清冷孤傲的模样不同,她这样打扮竟如富贵牡丹,一时裸露胳膊小腿而习惯的含羞带怯也被压了下去,怔怔望着镜内有些痴了。
待反应过来时也不知在镜前愣了多久,她心下啐了口荀谌倒是挺懂闺房之乐的,又对这连衣裙舍不得褪下。
“小姐,饭烧好了,是你吩咐的滑蛋虾仁!今日厨房那边去山涧捉来新鲜的!”丫鬟也不打招呼,习惯性推门而入,但见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嘴长得能塞下个石头。
可能是觉得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丫鬟立马将门关上,又重新推开,眼前自家小姐还是穿着露腿露臂的单薄布料,证明她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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