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今日在西市人流最为密集处开辟了一方擂台,以木料搭建,铺设红毯在上,正中虽未悬挂任何题字主题,但围观群众早就心知肚明——曹操谋主戏志才为洗刷那日被荀氏飞马荀谌所气晕的屈辱而设。
“你说这荀氏飞马果真不凡,这回颍川才多少时日,先得曹公几番上门求其出仕,又是要将长女曹清河许配给他二女共事一夫,据说曲水流觞上连许靖都慕名而来为其扬名,也难怪戏志才嫉妒了,要是换作我也嫉妒!”头巾束发的寒门士子聚拢在一堆,都在想要是被曹公这样再三上门相请,又许以娇妻美眷,那可是瞬间走上人生巅峰,可这人居然还拒绝了?
另一士子又道:“荀氏高门大族,与我等这般寒士不同,要是易地而处,我如若出身荀氏,定然也不会差这荀谌太多。”
像这样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士子还真不少,戏志才与荀谌两人对辩本就是颍川郡内一等一的热闹事,不少人得到消息连夜驱车前来,就是为了不错过这台好戏。
临近午时,戏志才身着一皂色衣衫,跨步上了高台一侧。高台左右两侧分别置有案几筵席,戏志才直入右边,连这以右为尊的座次他也要争一争。
“荀友若何处,为何仍不见其人,莫不是临阵胆怯不敢来了?”戏志才放声大喝,距离午时只有片刻功夫,他心里也是希望荀谌惧怕不敢来辩,这样他既能找回面子,又可狠狠打击荀谌声名,毕竟荀谌以言辞犀利著称,他虽对自身有信心,但也拿捏不准。
场下围观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这荀谌莫非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心知自己激怒戏志才辩之不过,干脆就不来了?
就在这人头攒动,场间哗然的当口,焦触驱车策马而来:“让开!”人群让出一条道让荀谌车马得以通过。
焦触放下垫脚的木凳,荀谌撩开车帘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四下拱手以示歉意:“实在是对不住,只因曹公公子前来旁听我与弟子授课,这才险些误了时辰,还望诸位莫怪。”
众人这才见到荀谌下了马车后,车内又出现一人,年仅七八岁的模样,还梳着垂髫发式,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被荀谌一把抱下马车,似乎因人群目光以对有些害怕,躲在荀谌身后,牵着他的衣角。
“那不是曹公家的二公子曹丕吗,怎么会跟荀友若在一起,难道曹公要让子嗣拜在荀友若门下?”听到周围所言,加上见到曹丕的那一刻,戏志才忍不住怒气勃发,学问他也能教,为何这曹丕会去荀谌门下旁听!
原来因鲍氏兄弟与曹丕差不多年纪,时常在一起玩耍,听得鲍氏兄弟在其面前吹嘘自家老师是如何厉害,将戏先生都给气到要今日约辩,曹丕少年心志,就求了自家父亲跟鲍氏兄弟前去旁听见见这位厉害的荀先生,再一道去瞧个热闹。
荀谌伸手摸了摸曹丕的头,让他去身后载有鲍氏兄弟的马车上稍坐,便一理头帻,拾阶上了高台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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