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门人通报了来历,两人在府门外等候。
梵五说道:“李少侠,甥舅见面,你怎么忒地紧张,像是刚落水被捞出来一般”
李药师不好说他特别慌张,于是说道:“你可不知道我这个舅舅,爱打人,爱骂人,一言不合就棍棒伺候,小时候没少被揍……”
不一会,府门洞开,一个四十许岁的妇人从门内走出来,见到李药师便说道:“哎呀,我的李药师小乖乖,舅母还能活着见到你,真是佛祖保佑……”,手提着衣裙的下摆,边说边抹眼泪,快走几步,一把就把李药师抱到怀里,又是亲又是吻。
李药师特别的尴尬,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只是呆呆站立,心里想,这时候的女子都是这么不矜持吗,好歹咱们是郡公夫人不是。
稍稍挣脱,李药师说道:“舅母,给你请安了,舅父呢?,世谔表兄可在?”
“你舅父只知练兵,带兵,现在还在军营呢,你世谔表兄,也在军中,唉,长高了,也长大了,快快进屋……”
直至天黑,李药师方才见到韩擒虎,只见他一身戎装,披着甲,白面长须,体格雄伟,一双虎目,有如灯笼。
甥舅见面自是一番亲热寒暄。
韩擒虎看着李药师说道:“你随仙人云游,一别五载,如今可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声,后生可畏呀,甚好,甚好”
李药师说道:“世人胡咧咧,舅舅你英明神武,千万不可轻信,天书是有的,只是一统江湖,有助于社稷,那就是谣传了”
韩擒虎说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天下间,愚昧之人甚多,你怎么管得了悠悠之口。如今你平安归来,便在我帐下听命吧,自可保你无虞”
李药师与韩擒虎叙说了这几年所发生之事,又说道他师父可能只是假死,有心人故意散播谣言云云。直说道陈叔宝废政荒淫,又与晋王杨广偶遇于建康城之事。
韩擒虎沉呤良久,方说道:“陈叔宝荒淫误国,乃是咎由自取,皇上征南朝之心已定,不可更改,你对两国战事,有什么看法?”
甥舅两人讨论孙吴之术自是早已有之,只是那时李药师尚小,也没当回事,可李药师每每能说出惊人之语,韩擒虎这么问他,自也有考教的意思,
只是李药师心中大概已知战争始末,一方准备充分,又是攻心,又是攻城,一方却还在温柔乡里,听不得善谏,隔江仍唱着后庭花,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说道:“南陈虽富,又有强兵,但长江一线,战线太长,我们只需让他首尾不能相顾,取精兵强将,直捣黄龙,且在战前,散播陈叔宝无道,天欲取之,并派细作谍人毁其农时,断其粮草……,选合适的战机,想来定当能一战而胜”
李药师只是把自己大概知道的隋灭陈之战的方略简易的复述出来而已,他前世并非对历史特别精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是天书里自有兵法宏论,李药师在尼庵三年,虽不说一字一句都能倒背,但也是烂熟于心。
此战,并无难点,一在准备充分,一在攻心,一在快速的直捣黄龙,占领建康城。
韩擒虎听到李药师的论述,频频的点头,说道:“倒是没有荒废了,你不欲在我帐下也无不可,只是你这个容成候的名头,可是对你仕途不利,你的事情,我自会禀明皇上,江湖游侠,更是不足为虑,长安县令与我有旧,不若你去做个功曹,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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