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个客户是个部门主管,我去跟人家沟通,人家就不跟你谈正事。孩子要买学习机,媳妇要办美容卡,父母缺保健品,假期要去度假,家里的狗没了狗粮都要给买。前后搞了小半年,结果人家辞职不干了,当时我那个气,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孙子,结果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从那以后,我就直捣黄龙、速战速决,找能拍板的、出大代价,一次搞定,算来和曲线救国差不多。也被骗过,不过损失不大,要不公司早就不用我了。”
“这么多年,没交下几个真朋友,所以,宇枫说大家聚,我推掉了手头所有工作,浪迹江湖,哥几个才是我心的归宿。”
“下面欢迎首长给我们讲几句!”宇枫调侃志军。
志军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这个集体,具有特别的神秘感,不真正进来走一圈儿,有些东西是体会不到的。有些涉及到保密纪律的我不能说,给大家说说我这些年的经历和体会吧。哥儿几个都知道,我是作为国防生进入部队的,其实这在当时是一个特别不受欢迎的群体,我们刚到部队授副连职,人家在部队奋斗了好几年可能还没到副连,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比人家少经历了很多,心里不平衡是难免的。有些领导也是这样一步步上去的,所以难免带着有色眼镜,认为大学生就该什么都会,研究生更应该无所不能,其实多数实践的内容需要去经历的,一旦做的差强人意,领导就会说学历高怎么这么样,能力与学历不符云云,甚至感觉国防生起点高,人为的进行拉平,推迟晋级,甚至有些领导借机吃拿卡要。大学生在部队的优势很明显,学东西快,思想活跃,也因此成为领导不放心的对象;理想主义的事多,使领导觉得能说不能干,光玩儿嘴;带着书生的清高,过于固执,有时不能顺势而为,难以走进领导的‘心里’,我老说领导,大家可能感觉不理解,但是有些个人就是能决定别人的前途,很愤怒也很无奈,人治大于法治的悲哀。这几年,我也磨出来了,开始也会说说,其实人家就没拿你的话当回事,后来我就不说了,多干实事,实在想不通就打哈哈,胳膊拧不过大腿。刚到部队满腔热血,一腔报国志,被人为的消减,愤懑、彷徨、抗争、适应,其实做好手头的工作就是最好的。唯一让自己欣慰的是这么多年没有屈服于个别人的淫威,每一次进步都凭着自己的工作取得,没有进行肮脏的金钱交易,也因此我没有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心腹’,但军人本就不是哪个人的私人武装啊”。
“隔行如隔山,甘苦自知。”高亮说道。
高亮接着说:“我是按部就班地进了考中的单位,媳妇家里在本市人脉很厚,这也是我选择她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你们认为我势利,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我家庭情况很差,弟妹还小,我得给他俩铺条路,在学校做的两年生意让我多了些算计。在她家里我装的十分乖巧,多干活,少说话,长辈们也给撑场子。进的单位是他叔叔的一个下属单位,单位领导明里暗里的照顾我,七年我从普通科员调到副处。很多人知道我的背景,也给面子。在那个市里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很多老总巴结我,官员恭维我,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有些人辛苦一辈子都没有调成处级干部,我三十出头就到了,有没有点意气风发?没有,我现在过的如履薄冰,因为我现在有的,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所以我越来越在乎,有人说这是‘仓鼠心理’,人脉真的很重要,于是我越发依赖她家里的资源,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现在都想把我媳妇当菩萨供着,不过两个人过日子,她也知道利害关系,对我也很好。我把弟弟妹妹的工作都解决了,一家人从县城搬到了市里,家里亲戚都很羡慕我家,说我能干,其实我自己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
喝了口酒,高亮继续说:“其实各行各业道理相通,不过实现的方式不一样。现在有人给我意思意思我也会收,相互利用,靠工资我们很难生活的‘幸福’。”
突然,志军拍桌而起:“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占尽了资源,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公权力。大家都看上不看下,看钱不看义,乌烟瘴气,有些能干的因为没有人脉上不去,有些平庸的人却占着茅坑不拉屎,靠关系维护自己,结成利益联盟,损害了大众的利益。”
志军几句话把大家“炸”懵圈了,高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是他在官场历练的不错,调整了一会儿之后,哈哈一笑:“看来今天我说的有点多,当着兄弟几个口无遮拦了,来,哥几个喝酒!”
志军也感觉有些不合适,大家继续喝酒,过了一会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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