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康稍作迟疑,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服软,他勉强向郭继恩抱拳道:“老夫戎马半生,为国戍边,如今却要向小辈行礼,心中本是不服的。然小将军既受皇命,节度一方,老夫当然须得遵令。”
见赵时康终于见礼,于贵宝心下也暗松了口气,就见郭继恩翻身下马,也抱拳回礼道:“前军甲师众位同袍,寒林铁甲,边塞劳苦,本官时刻铭记在心,自然也不会忘了点检的功绩。是以赶来,与诸位相见,也好亲近亲近。就请赵点检领咱们进关去罢。”
“是,郭统领,这边请。”赵时康又对于贵宝嗤笑道,“于护军,你也这边请,什么监军使,俺听不惯,你又没去做了太监,还是以军阶叫你于护军罢。”于贵宝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跟着郭继恩向关城而去。
郭继恩等人随着赵时康父子行至关城之下,但见列队的军士列队齐整,静肃无声,虽然还不能与如今的中军两师相提并论,却比驻扎唐山的前军乙师要强上不少,不禁暗暗点头。
他们自西门进入关城,赵时康便请大家入点检署先用饭,张季振、毕文和两个领着本团人马则往东南面的营房去歇息。留着一把胡须的毕文和压低声音对张季振道:“团练,俺瞧着此处的兵丁,可比唐山的前军乙师要精悍得多了,咱们务必谨慎在意,千万不可折在了这里。”
张季振点头道:“不错,咱们教大伙儿分作两拨,轮流吃饭,看好了车马,若有异常,立即动手!”他转头瞧见拉巴迪亚呆头呆脑站在一旁四下张望,便没好气道:“胡子拉巴,你傻站着做甚,还不赶紧去用饭?顺便给咱们带几个胡饼过来。”
拉巴迪亚却摇头道:“不,统领有交代,请给我一匹马!”
“现在?”
“对,就是现在,”拉巴迪亚突然来了精神,“马上把马车准备推到校场去!”
张毕二将彼此对视一眼,毕文和摸出郭继恩交给他的名册,咬牙点头道:“好,那就现在!”
于是拉巴迪亚骑上一匹马,由一哨亲卫营骑兵护卫着,驾马在关城之内四处行走。此地军士见一个胡人骑马闲逛,都好奇地瞧过来。拉巴迪亚遂大声喊道:“在下是跟随统领老爷从燕都过来,统领给大家带来了军饷,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看见没,校场的马车,都在那边。要领军饷的,就赶紧过去,记得列队,列队!”
军士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果然见燕都来的兵卒们将马车赶到了校场之中。为首的那个校尉打开一只木箱,两名军士用力一掀,哗啦啦一声响,只见雪亮的银钱被倾倒出来,顿时再也移不开目光。
拉巴迪亚打马奔至东门边,城门上把守的军士也已经跑了下来:“真个要发饷么?”
拉巴迪亚身后的军士笑道:“都是同袍,还能诳你们不成!看看,那边已经在列队了,想要银子的,就赶紧去罢。”
“可是俺们正当值呢。”领头的哨长为难道。
“当值打甚么紧!俺们就替代一会,也就是了。”
“如此可就多谢了。”那哨长面露喜色,连忙领着兵卒往校场去了。
见关城之内的兵卒们渐渐围拢来,毕文和大声道:“军饷在此,想要领钱的,就过来,列队,列队!若有喧哗者,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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