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得了吴又可的确认,知道自己刚才的吵闹很是无礼,便面带愧疚的冲吴又可、青年医师还有丁原分别蹲了个万福,口中连连称谢。
看着中年妇女离开,丁原把吴又可领到了医院里的一个独立房间。
安排侍者奉上两杯香茗,丁原和吴又可一边饮茶一边聊天。
吴又可目光悠然,看着刚才诊治中年妇女的方向交口赞道:“圣人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一见,方知天地之大,在下医术之鄙陋,如蒙不弃,在下愿意在此地多待些时日,跟丁公子多多学习。”
“吴大夫对小子、对丁记医院都太过誉了。小子认为这医院目前还有一个天大的缺陷,如果无法妥善解决,那这家医院并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丁原面色沉静的说道。
吴又可顿时一怔。
听到丁原的话,他既有些感动,又有些震惊。丁原跟自己见面不久,就如此信任,这让吴又可十分感动,这丁记医院的器具和理念无不超然于世,完全没发现有什么潜在问题,听丁原骤然提起,因此吴又可不免震惊不已。
现在,吴又可已经被丁原彻底折服了,即使因为这里的医术领先,也是因为丁原给予的信任。
吴又可在苏州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
编纂瘟疫论的时候,吴又可把自己的见解与其他大夫分享过,得到的却只是冷眼与嘲笑。吴又可关于疫病的理念过于领先,甚至都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坐下来看看他写的东西,平心静气的跟吴又可探讨医术。
离开苏州前往甘陕,一是因为吴又可口头所说的要去疫病前线诊治,收集资料,二也是因为他在苏州跟其他大夫相处的很不融洽,再待下去说不准就要闹矛盾了。
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的保定,吴又可见到丁原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有何不足之处?”吴又可诚恳的问道。
看着吴又可的样子,丁原伸出双掌,说道:“自打丁记医院开门应诊以来,小子就交给这里的人一个任务,那就是记录下前来就诊者的信息。”
吴又可一脸茫然,只能等待丁原继续解释。
丁原神态凝重的说道:“根据就诊信息,来到丁记医院就医的患者里男子大约有八成半,而来这里就诊的女子只有一成半。像是一些外伤的科目,基本没有女性来就诊。一般是家里的男子过来,叙述病情,继而要求医院里的大夫根据描述的情况,诊治开药。”
“这有什么不妥么?”吴又可更加糊涂了。
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其实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就诊比例,那才奇怪呢。在大明朝,女子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接受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子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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