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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薇娅迅速用双手挡住了各自的眼睛,但没有忘记透过指间刻意留出的罅隙不动声色的观察。伴随着剧情走向的明朗,我们不知不觉的将原有的罅隙扩张成了每个大约十五度的夹角。

眼见她和魏铭并肩下楼,临到我们教室门口,还互打招呼道别,我俩果断撤下双手。

“怎么样?什么情况?”我和王薇娅又关心又关切。

章鸥举起了胜利的V字手势,咧开扁扁的嘴唇,露出了粉红色的牙龈,笑靥如花的对我们说:“成功!”。

“耶!”

我和王薇娅腾空一跃。

“你怎么说的?他怎么说?”我和王薇娅前呼后拥、争先恐后的缠着章鸥,想赶紧获取成功者的宝贵经验。

“我刚才冲上二楼,差点迎面撞到他,他一愣,我就对他说:‘你好,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下楼?’”章鸥一脸羞涩,继而又一阵狂跺玉足,“啊呀呀,我刚才因为紧张居然把‘下楼’念成了‘ha(第四声)楼’,我要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问这么个问题?楼梯又不是他家的,每天跟他一起下楼的人千千万,你还要特地请示他啊?。。。”我们取笑她,笑的东倒西歪。

“那。。。那我指的是跟他一起下嘛,哎呀,你们故意的。。。”

我和王薇娅笑的捧腹。

“他怎么说?”我捂着肚子问她。

“他说好,我们就一起下来了。”

“那算不算是认识了?”我求证的目光望向她俩。

“应该算吧,起码讲过话了呀。”王薇娅接应。

“嗯,我觉得是算的,开完第一次口,以后讲话就容易了呀。”章鸥喜滋滋的,心里像塞满了糖葫芦。

我们也替她高兴,不仅是为她庆贺今天的开门红,同时因为她的出师告捷也为自己的下一战平添了信心。

第三堂课的课间。

她俩跑到我的座位上和我挤在一起,紧张的盯着一楼教室的门外,就像是彩民们紧紧盯着电视机上马上要开出大奖的双色球。此时的章鸥完全就是个刚刚已经开出大奖的观众,在顺势陪同等待我和王薇娅的开奖。

而我,因为昨晚蒲一程跟我约定好了今天下午,所以就算马上出现的是他,也会因为这个约定变得理所当然的跳档过去。

所以此刻心脏要跳飞出去的人是王薇娅。

我感觉到她的齿间、鼻腔、喉部都在轻微的关联共振:

“下一个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她念经似的“嗡嗡”声,让我们心照不宣。

“蒲一程!”章鸥尖叫。

我脸一红,“下午,下午,人家讲了是下午。”

我像是被“五零二”强力胶粘在了座位上,任凭章鸥如何晃我,我都根基不动。眼睛却忍不住的往教室外偷瞄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阔步上楼,完全没有朝我们教室里面望。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是我?

我忐忑不安。

“那你就下午啊。”章鸥指了我,继而转向王薇娅,“那还是到你。”

王薇娅艰难了咽了口口水。

我同情的看她。

第四节课的上课铃打响。

王薇娅松了口气。

这个铃声基本可以宣告上午收兵。

居然一上午都没看见关杰,王薇娅有种片刻轻松的愉悦。

为了庆祝我生日,章鸥和王薇娅要求我打个电话给爷爷家,告知中午不回去吃饭,我们一起到学校斜对面吃麻辣烫。

我同意了。

她俩陪我去学校隔壁的小卖部打公用电话,我打完,转头问:“你们不打?”

“不打,”她俩摇头,“昨晚就跟家里讲过了。”

我惊讶,“你们怎么肯定我中午会答应?”

“你有的选吗?”

“有吗?”

。。。。。。

她俩对望一眼,朝我耸肩摊掌。

嗯,我没有。

我们家乡的小吃“举市闻名”。这个“市”是城市的“市”,虽然在我的心里是世界的“世”。

好吃的程度就算是远离家乡也会魂牵梦萦、三尺垂涎。

麻辣烫、铁板里脊肉、鱿鱼、油炸火腿肠,炒粉、刨粉、凉皮。。。这个画面我不能想,一想,腮腺就被刺激的清泉汩汩,吞咽不及。

为庆祝我十六岁生日以及章鸥的首发成功,我表示请客,把平时不舍得点的串串都点上了。一个个辣的稀里哗啦,我嘴里不住的发出“嘶——”,王薇娅不住的发出“哈——”,而章鸥唇毛部位渐渐渗出了一颗颗细细密密、晶晶亮的小汗珠。

身后走过来的老板对着我的后背说了句:“来,让一下。”我条件反射的侧身一让,顺便一回头。

老板捧了个生日蛋糕。

我惊喜的望了她俩。

章鸥、王薇娅交扣双手,眼里荡漾着祝福。

我眼睛一热,“你们干嘛?”

“然然,祝你生日快乐!”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眼浅,忍不住泛滥水光。

“她俩清大早就把蛋糕送来了,放我家冰箱里,就等你中午来庆祝。”老板侃侃,“你们真是好姐妹。”

我想起今早恰巧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对熊猫眼。

我感动的无以复加。

章鸥和王薇娅陪我一起插上16根细蜡烛,我们三个一起鼓掌为我唱生日歌,一遍中文、一遍英文,连站立一旁的老板也有浓浓的参与感,忍不住的拍手为我打CALL。

我闭眼许愿。

“1、2、3。。。”

“噗!”

三张嘴同时迸发的气流吹灭了16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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