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没有跟荣庆打听闫喜平在尚书职位的时候给大爻皇帝齐争到底出了什么样的惊天计策,他只从荣庆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第九烽火台也是闫喜平的计划之一,而且是重中之重的环节。
宁枭问荣庆:“你怎么会在唐国,怎么会那么及时出现?”
荣庆告诉宁枭:“我离开第九烽火台的时候老大找了我,他知道你出去肯定会有危险,毕竟一个江湖雏子,第一次正式走江湖有危险是肯定的!”
“老大担心你,就让我一路随行,但是不能暴露行踪,不能被你发现了!”
“我的职责只是护你不死,其他的都是你的磨练,以后会对这个已经烂到根里的江湖更了解一些!
宁枭轻声说了句谢谢,荣庆把手抬了抬,最后还是放下来:“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说起来手感真的好!”
荣庆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没有目的才是对行踪的隐蔽最大的保障。
宁枭十天里有时清醒,有时迷糊,经常会晕倒。
好在闫喜平还在,每次宁枭晕倒,这位老尚书都会把宁枭搬进屋子里,放在床上或是……就扔在地上!
这天夜里宁枭好不容易清醒一会儿,看院子里闫喜平坐着一条小马扎在树下乘凉,一把只剩下几个枝杈的破蒲扇被闫喜平扇的呼呼的,就是没风!
宁枭从屋子里找了一个小竹凳出来,拿着放在闫喜平身边,坐下来盯着闫喜平老半天才终于没忍住问道:“热吗?”
闫喜平晃了晃手中的破蒲扇:“这是啥?”
宁枭:“像是扇子吧?”
闫喜平不乐意了:“扇子就是扇子,还‘像是’,你长这么大没见过扇子么?”
宁枭指了指扇子又举起手掌,五指张开:“你这扇子还没我五根手指密实呢,确定还可以叫扇子吗?”
老尚书闫喜平哼了一声,继续疯狂的摇动那把破蒲扇,试图能带起一阵风让宁枭看看,废了半天劲,闫喜平额头都冒出细汗,最后也没带起来多少风,只能尴尬的把破蒲扇放到一边。
“就是有些破了!”
闫喜平盯着破蒲扇,脸上带着可惜和若隐若现的焦虑:“扇子破了就不叫扇子,这天下四处漏风,征战不断早已是残破不堪,难道就不是天下了?”
宁枭起身向闫喜平重重行了一个大礼:“受教了!”
一股得意的情绪爬上闫喜平心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看吧,你还是没说过我,表情相当的臭屁,宁枭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宁枭只能转移话题:“老尚书主动离开高位,值吗?”
闫喜平脸上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没有值不值的,值不值都是他人看别人的时候一个发自内心深处的自我衡量标准,没有太大意义,说到底都是别人觉得你好还是不好,跟本人没有多大关系,真正对于自己的是当你晚上躺在床上可以扪心自问,觉得无愧于心那就行了,管他人说三道四纯属庸人自扰!”
“你看这个天下,自打大宁开国皇帝陈枭之后三百年,百姓安居乐业,国事风调雨顺,边疆更是三百年封刀止戈,可是……怎么就出了个陈继!”
闫喜平重新拿起扇子,快速的扇了扇,还是没什么风:“天下乱了,乱的太厉害,四处征战,烽火不断,一个好好的天下被弄的支离破碎,就像一间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可是,房子再破也是家,总得要修修补补,总得有人去修修补补才是!”
宁枭再次抱拳,敬佩道:“老尚书心忧天下,为天下奔波,大善!”
闫喜平一脸无奈的把破蒲扇又放下了,实在是没风,还累!
“你说的不对!”
闫喜平静静说道:“不是不对,或者说是不全对,这世上每个人都心忧天下,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应该是每个人的天下,天下兴亡与每个人息息相关,有的人可能会从落魄到飞黄腾达甚至成为九五之尊,而有的人会从高到吓人的位置陨落下来,无论那种人,他们的人生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天下兴亡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而且必然伴随着大量的鲜血!”
“你说我为天下奔波,这个我认可,不过没有我,天下一样会如此这般分分合合延续下去,就如大宁之前的七国争雄时代,更之前的大靖国,都是三百年左右的时候就会发生天翻覆地的变化,跟现在的诸国并齐何其相像!”
宁枭忽然觉得这个天下有点不讲道理,为什么好好的一代皇朝,本是为天下黎民开太平盛世,为什么还要设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要有皇权帝位,征战天下。
宁枭不懂,也一时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闫喜平看宁枭皱着深深的眉头,知道宁枭肯定被自己说的迷失方向了,赶忙解释:“其实也没那么多的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以讲,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分分合合的,习惯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人们身在和平盛世,最容易产生的是什么,肯定是惰性,甚至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从而虚度时光,如此大好年华全都给那一张小小酒桌做了贡献,如此下去,人还能活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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