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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连七天,宁知非没出万家别业一步,白天晚上心思都在画上,把个石青憋屈的不行,每天打着他的旗号往州城跑,回来带着不重样的各色美食。宁知非竟是不出别业一步便尝尽了州城珍馐。

其间,他也曾到访过阮家父女客居之所,不过两次都赶上他们出去拜客了。此次寿宴实是房州极重要的社交舞台,对此他倒是能理解,只是不知道两次都这么巧到底是真是假。

阮清林的一系列作为已丧尽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信任。

第二次拜访不遇后回程的路上,宁知非看着天际那一钩下弦月心中打定了主意,强扭的瓜不甜,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何必非要绑在这场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婚事上,觍着脸凑上去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这不是好男儿该干的事情。

思忖至此,脑海中自然浮现出阮小谢的面容身影,这个深爱李白诗歌又兰心慧质的女孩儿真是不错,不过以这个时代的婚姻现实,他爹的问题无解。指望她自己与家庭决裂,舍弃富贵生活跟自己共贫贱——纯是想多了。

既然如此就让上帝的归上帝,撒旦的归撒旦,大丈夫何患无妻!

主意拿定后淡淡的酸涩散去,心胸顿时为之一畅,丝毫没影响他第二天的作画。

第七天晚上,画大体已备,宁知非难得的早收笔了一回想好生歇歇脑子,无奈石青见他得了空闲兴奋之下非拉着入州城,拗他不过只得随之去了。

“好好好,总算看着一样你不如我的了,解气!”

万家别业前往州城的路上,周青看着宁知非骑马时的笨拙样子欣喜不已,边打趣边指点着动作要领。

新手上路就份外的慢,进入州城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下马而行。

宁知非骑马骑的脚似棉花,正深一脚浅一脚调整的时候,身边走路一步三晃的石青蓦然问道:“高阳青楼如何,可有什么妙人儿?”

“我没去过”

石青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你连青楼都没去过?”

不到二十就逛青楼真这么值得骄傲?宁知非看着路人们齐刷刷投来的目光,真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不要脸的。

不到一柱香后,两人进了花红柳绿楼,宁知非甩了几下胳膊都没甩开石青紧紧攥着他的手,只能无奈道:“你松开”

“当然要松开,只是你可别跑,丢人哪”

宁知非算是看出来了,这货逛青楼不仅是老手,还真是逛出优越感来了,没好气道:“见识见识也无不可,只要你别做无用无聊之事”

石青闻言,挤眉弄眼的正要说什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蓦然响起道:“石七你来的巧,正好凑一起耍子”

宁知非应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个被众人簇拥的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左右,遍着锦绣的身形很是高大,卖相亦佳,只是整个人从眉眼神情到举手投足都带着懒洋洋的漫不经意。

“苦也,原想着今晚来当大爷,没想到终究还是帮闲的命”石青抱怨着转过身时已是满脸阳光,拉着宁知非走了过去,“袁公子好巧,今晚少不得又要叨扰了”

袁公子漫不在意的点点头,目光落到宁知非身上,石青见状忙为绍介,随即又向宁知非介绍了他的来历——房州知州袁使君家公子袁嗣宗是也。

宁知非拱手见礼,袁嗣宗还是那个调调儿的点了点头后念叨了一句“宁知非”似是在想什么偏又想不起来。这时他身后一个清客模样的人凑上前耳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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