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茉在城堡一个内庭醒来,清晨打扫的女仆瞧见一个趴地上熟睡的人,以为是那个不知礼数的谁,靠近才发现是呼呼大睡的公主,一时慌神,不知如何是好。
叶茉醒来怀疑过自己做了个梦,可身上的服饰靴佩,使她确定无疑,昨夜确实去了镜子里的世界,只是不知何故居然回来了。
“吊坠不见了!”她立刻发现胸前少了那个重要的夜魔吊坠,立刻奔跑出去,往走廊镜子那里赶。
城堡外已是清晨,露水早收,曙光升起不消一会儿,阳光灿烂如盛开之花。
叶茉着马靴一路跑下石阶,穿过草坪,任凭女仆在身后追喊无动于衷。
高高的彩绘尖拱券下,叶茉跑得着急,把身后的女仆甩开五六米,在石板上留下草屑和泥泞。
终于到了内庭,踏上地坂木梯,到了她住所的走廊处,只见几个女仆正掸尘清洁,不见古镜。
“镜子呢?”叶茉气喘不止。
“什么,什么镜子?”女仆这才看清楚是公主,立刻鞠躬:“公主殿下!”
“昨夜还在这儿的,新摆的古镜......”
几个女仆对视一番,其中一个说:“天刚亮时,被拆走了……”
叶茉发现墙面确实有划痕:“为什么要拆,搬去哪儿啦?”
原来是昨夜,年长的女仆夜间巡视到镜子这儿,看见一道紫色闪动的光,惊恐之余没看清脚下,脚崴了受了点轻伤。年长女仆跑走后,躲在屋里不敢下床,之后仆人间都传那镜子不祥。
“负责安置镜子的男工怕受罪责,趁着天亮搬去去其他地方了。”
“有跟你们说搬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所有女仆都摇头。
叶茉要想办法找到那镜子,首先要确定吊坠是否还在那里;其次,就是找到回去的办法。
当她追问男工下落,她们害怕公主要追责连坐,都没人吱声。
“……你怎么穿成这样!”
因为每次叶茉被要求着学东西,总满心不愉,今早被安排学习绘画,王后特意叫她起床,可没想到,竟让她瞧见女儿穿着奇怪在廊上和仆人随意搭话。
“母后,待会儿再跟您解释,我现在要找两个人!”叶茉被王后牵进屋里。
“找什么人我替你去找。先换好衣服,画师已经到了,别耽搁时间,你父王会生气的。”
王后一面给叶茉换上稍正式的贵族长裙,一面吩咐旁人去找那两个男工。
王后允诺一找到人,问出镜子的位置,立刻让叶茉知道。
公主殿下这才自愿的去了画室,可是心思一点也不在学习绘画上,焦急等着王后的消息。
那个画师穿着黑色燕尾服,下巴处留着一簇小胡子。他见到公主时,已经看出她的漫不经心。
“公主是吧。”画师生疏的捏着油画笔,敲了敲画板:“怎么不好好听课呢,在想男朋友吗?”
叶茉本来好好的抓着画笔,在画布上乱涂乱抹,被老师这么一问,吓的把笔掉落。
“对不起老师,”她捡起笔,“我只是没睡好,您继续。”
画师觉得公主太正经,不好玩,只好继续画自己的画,嘴里随便编造些术语:“画画要讲心境,构图靠直觉,闭着眼睛来......下笔要有力,看老师的笔,坳断了吧……你看那个苹果,红得发紫,一定很好吃……”
“嗯。”
“还嗯?我瞎掰呢。”看公主没什么反应,画师放飞自我,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抓起静物道具里的苹果,咬了一口:“那群人把我从马车拉出来,莫名其妙就被塞进这屋子,还叫我什么史彼得曼大画家......呵,艺术,最多玩过游戏捏人......”
叶茉欣赏那些说话做事不端着、行动磊落的人,画师这么一放纵,反倒引起她的兴趣:“原来你也是装的?”
“也是装的?嗯?什么意思?”
“装绅士,装优雅,我烦透了这些!”
“小妹妹,咱们不同,你有条件造作,我那个世界,不会装腔作势是过不好的,正直的人活得很辛苦。”
“你那个世界!”叶茉又找到一个吸引她的关键词。
“嗯,活了三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画师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手绢,他随意摆弄了一下,变成了一根棍子,这玩意儿把画师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还会灵术?”叶茉兴奋得不行。
“灵术?昂,小魔术!”看来原本的画师下足了功夫,为了讨好公主,特意找了些有趣的小物件带着,可惜没有轮到他表演,人生就被截停,让小胡子“魔术师”占了便宜。
“你是从那个世界来的吗?”叶茉以为画师来自镜子那边的世界。
“我有点晕,你也是从那儿来的?”画师则以为叶茉和自己一样。
“我只是去过,昨天晚上。”叶茉把镜子吊坠的事一股脑说给“魔术师”听,还央求他告知自己:“怎么才能再回去?”
“跨服聊天,误会大了。”魔术师继续在自己口袋里找东西,翻出来一本羊皮卷写的魔术揭秘。
“什么福?”
“你不会懂的,我们不仅有代沟,还有世界沟,不过,”魔术师居然从口袋拉出一只活鸽子:“对于镜子的世界,我有点小见解......镜子大概是【特定情况】才会开启的门;也是特定的情况你会被送回来,我猜是【睡着】或者【太阳升起】;回来的话,会出现在和城堡【对应的位置】上。鉴于我在第二个世界,从没猜对过,以上仅供参考。”
“我想早点过去,他们现在肯定着急了!”
“作为一个经验者,我可以有偿帮你。”
“就是不知道镜子去哪儿了……”
敲门声响起,叶茉以为是母后找到镜子,开心的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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