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聚教会二层的露天阳台,瞩目期待下,玛贝尔祭司缓步踏上阳台台阶。
只是与玛贝尔远远照面德维利便感觉惊艳,
仿若前世婚纱般洁白的长袍勾着金边带上纱,一身衣装已经不俗,却是衣装靠人才笼罩上一层神圣。
女人光滑的黑色长发不沾染一丝尘,宽宽额头下,眼神透露多姿情感,温和脸庞上勾勒神圣微笑,嘴唇轻抿两颊微红,身材更明确宣告教会食谱的营养搭配合理且丰富。
德维利听塔琳娜说过对方有一个女儿和他们岁数相近,那对方分明将近不惑之年,却依旧像豆蔻年华的人。
又见多云天气中,云缝间漏下一缕飘尘光路,环绕玛贝尔周身,真正神圣不可侵。
“玛贝尔!欢迎回来!”“祭司大人!”
本地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致使地面灰尘震动,德维利清楚明白对方在沙角镇有何等声望。
四位类似装扮——但更简单一些——的牧师跟到玛贝尔身后,他们举起艾希斯塔的双翼少女神徽朝向两侧,四道光圈依次扩散效果覆盖住整个城镇广场。
“声音增幅,言语体系下的一种神权威能,这种不属于地狱九阶和天域合唱的权能体系,双方信仰的信徒都能使用。”
莉泽萝解释着神学方面的知识。
祭司轻抬手示意,欢呼声渐止,仅剩零零星星的耳语。
阳台上的人,朱唇轻启,声音清晰柔和,就算坐边缘位置的德维利也听得明白。
“沙角镇的镇民,以及旅行者们,我是玛贝尔·艾希斯蒂,生命少女的孩子,我非常感谢各位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停下自己的事情而来参加艾希斯塔教堂前的宣讲,愿生命的希光降临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之中……”
最开始,惯例的开场白,玛贝尔引用着教会经典长篇大论。德维利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非常合本地信徒们的口味,一些信徒还开始闭目,念念有词地跟着祭司祈祷。
在德维利有些走神时,玛贝尔祭司进入正题了。
“我与沙原领的各位阔别三个月,在这期间我到了哪里,大家应该有所耳闻了,我同凯尔西前往铁山领。那里位于银语河的尽头,时常也会有铁山领的人顺流而来造访我们带来那里的消息。因此我以前和诸位一样对那里有着刻板的印象,认为铁山领是一片远比沙原领贫瘠的地方。产量只有一半的农田,弯弯曲曲漆黑潮湿的铁矿矿洞,每到冬天都会受到地精部落周期性的劫掠,浑浑噩噩生活的人们。”
塔琳娜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当初四王子被封到那种地方,将其做为选帝领,几乎所有的沙角镇人都认为他肯定已经被放弃了,这种贫瘠的烂地远不如大王子和公主咧。”
她最后一句话学着镇上的老人口气。
宣讲的祭司还在继续说:“但那里已经改变了!在铁山领,某种具有活力的,崭新的事物正在生长。我与凯尔西见到了许多,知道了许多,并且在返程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些分享给沙原领的大家。”
“但我还不能立刻将我们的所见所闻告知各位,因为我们刚下船就已经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有些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分享我在铁山领感受到的喜悦与新知识前将这悲伤的消息宣布出来。”
德维利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大概知道对方要宣布什么事情了,他的左手突然被人抓住,是塔琳娜。玛贝尔祭司如此慎重地说法,让她有些害怕了。
“他不是你杀死的。”德维利很确信这点,真凶是当时在场的第四人。
“但还是和我们有关吧。”塔琳娜喃喃自语。
“他的死是偶然,也是必然。你和我都没法阻止。”德维利低声安慰她。
玛贝尔铺垫足够,揭开消息的内容了:“就在昨天的下午,参与搜索的治安队警员安德烈在普吉农场外围的银语森林中找到了雅布拉·格拉斯曼的尸体。这位可敬的工匠离开了我们,愿他的魂灵不迷茫地前往生命墓园,愿他的精神得到晋升加入天域合唱之中。”
虽然这个消息已经私下传播有将近一天,但现在正式从城镇名人的嘴里得到确认,还是在人群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格拉斯曼死了?天啊,三天前我们还一起喝过一杯。”
“玻璃工坊的誓师宴会,他不是还保证抗争到底,怎么现在人就死了。”
“是意外还是谋杀?”
“如果是谋杀,那是谁害死了他!”
最后的一个问题是大多数人愤怒的疑问,并且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答案。
德维利看向阳台上的人,对方显然对出现这样的状况有所准备,接下来或许是更为极端的煽动。
自己该做些什么?
德维利快速思考着对策,对方显然要依靠这件事情调动起镇民的愤怒与不满,将矛头指向领主。
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坏事么?
德维利自问自答。
是了,这不一定就是不好的事情。前世就有一句谚语,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相对而言,或许也能这么说,飞鸟在良弓铸,狡兔狂走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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