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榭泉边,漓渊紧张地屏住呼吸,解开缠绕在乔昆仑眼前的缎带,在他面前坐定,直视着他,小心地问道:“怎么样?……看得见我吗?”
乔昆仑睁开眼睛,眼珠子漫无目标地转动着,他将五指伸到眼前,缓慢地说道:“我的眼前并非完全是一片漆黑,有一些微微的光亮,我好像隐约看到你的轮廓,不过太模糊了……”
“不打紧,只要眼睛在慢慢地恢复就有希望,重见光明只是时间问题。”
“多亏了你每天坚持不懈地用桦榭泉水为我擦拭眼睛,若不是你悉心照顾,我的眼睛也不会好这么快。”
“乔大哥快别这么说,要不是因为我,你的眼睛也不会受伤,我只不过做了份内之事。”漓渊满怀歉意地说道,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
“继上次阴毒发作之后,你身体还未恢复,不要总硬撑着来照顾我,自己也要多休息。”
漓渊摇摇头,微笑着说:“袁师兄送来的药我已经熬了两副来吃,身子恢复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咦,他人呢?”
“有事先走了,智冶来过,说是樊掌门有事要找他。”
樊掌门很有可能在打竹节玉的主意,这一点袁煋也有所察觉,漓渊不知道袁煋有没有找机会劝劝樊掌门。不过在漓渊看来,刻意回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待乔昆仑眼伤痊愈之后应尽早离开。
“乔大哥,等你眼睛复明之后,我们就离开崇山继续南下……”
“嘘——有人!”乔昆仑正欲回答,突然听见动静,叫漓渊不要说话。
漓渊四处张望,果真见有人走近,诧异地问道:“樊梨姑娘?你怎么来了?”
樊梨站在不远处,抿了抿嘴说道:“我听说你们在桦榭泉没有回道场,所以过来看看……那个,漓渊姑娘,你能不能陪我走走,我有话想对你单独说。”
漓渊嘱咐乔昆仑不要乱跑,然后跟着樊梨离开了。一路上,樊梨一语不发地快速向前走,漓渊费力地跟上她的步伐,不知不觉已经走远,来到一个陌生的荒凉之地。
漓渊一把拉住樊梨,微喘着气问道:“樊梨姑娘,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怎么把我领到这个地方?这里是哪儿啊?”
樊梨这才转身望着她,一改之前温和的神情,眼神变得凌厉逼人,着实让漓渊吃了一惊。
“这里是枯骨崖,岩石峭壁如刀削一般,其深不知几许也。”
“你有什么话不好说,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可?”
“漓渊,我真希望我和袁师兄当初没有救你,你死在熙和城该多好啊!”樊梨恶狠狠地说道。
漓渊不曾想到樊梨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此话怎讲?樊梨姑娘,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我可以向你赔罪!但是请你不要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我一直把你和袁师兄当成朋友——”
“不许你这么称呼我师兄!”樊梨粗暴地打断了漓渊的话,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感到有些恶心,她冷笑嘲讽道:“朋友?谁跟你是朋友?若真是朋友,横刀夺爱就是对待朋友的方式吗?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就是你这副故作柔弱的狐媚样子勾引了我的袁师兄,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漓渊感到错愕,心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极力分辩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没有勾引袁师兄,我和他是朋友,他只是好心为我们送药而已!”
“闭嘴!”樊梨怒喝道,“你休想欺瞒我,那日你落入水中,袁师兄将你救起,用嘴为你渡气,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漓渊愣住了,她是记得当时意识昏迷之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唇被某种温热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然后肺里慢慢充满氧气。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事出紧急,袁师兄一定是万不得已才采取那样的措施的!”
“漓渊,无论你费再多的口舌,我都不会听你狡辩!因为你,袁师兄对我漠不关心,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既然是错,我不会让错误继续错下去!”
樊梨咬牙切齿地嚷道,朝漓渊步步紧逼,漓渊连连摇头,被逼得连连后退,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悬崖的边缘,脚下险些踩空,她连忙保持平衡,低头看去,见碎石滚落下凌厉陡峭的悬崖,令人胆战心惊。
樊梨趁其不备掐住了漓渊的脖子,势必要将她置于死地。漓渊难受地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拍打着樊梨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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