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公,我们这是去哪里?”
胡车儿骑在马背上,问道。
“鱼梁洲,去见一见庞德公。”周瑜回答到,他想起了在大营中和孙坚的一番谈话。襄阳急切之间难以攻下,不如将襄阳世家分而化之,或有奇效。襄阳世家除了蔡家和蒯家这两家之外,还有黄蔡马习这四家。周瑜首先想到的就是襄阳著名的隐士庞德公,此人虽不出仕,但在襄阳的影响力却不可小觑。若能说动庞德公倒向孙坚,那这些襄阳世家的态度或许就要变一变了。
庞德公隐居在鱼梁洲,鱼梁洲在襄阳东门十余里处,淯水与沔水交汇于此,长年累月之下,沙石积淀形成此洲是一个三面环水,一面依山的半岛,只因岛上先人在岘津上水落时摄竹木为梁,用以捕鱼,故将其称之为“鱼梁洲”。
鱼梁洲南北有十余里,东西有五六里,洲上草木茂盛,早年间刘表曾在此洲西岸筑高台以养鹰,并起雅名曰“呼鹰台”,用来打猎。只是如今刘表被孙坚围在襄阳中,呼鹰台也就没了用处。刘表现在的防守重心全部在襄阳城,襄阳城外部能够控制的区域寥寥可数,也就樊城还在控制之中,至于鱼梁洲,早早就被放弃了,并没有一兵一卒驻扎在上面。
如今日头渐长,天气也渐渐变得炎热起来,沔水也不像冬日里那样浅到兵马涉水就可渡河。不过周瑜既然要见庞德公,就早有准备。胡车儿叫士卒们扎了十几个木筏,便轻轻松松的将这三百多人一波运上了鱼梁洲。
登上鱼梁洲之后,周瑜让手下副将带领两百余人在鱼梁洲东岸安营扎寨,自己则带着胡车儿并剩下的百余名士卒径直去往庞德公家。
庞德公的家在鱼梁洲的中央,家并不大,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小宅院,宅院周围种植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桑树。
如今正值初夏,桑树的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桑叶照射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斑。晌午的日头虽有些毒,但站在桑树下面,却让人感到清爽异常。
“真乃隐士所居之地!”站在庞德公门前,周瑜感叹了一句,便上前敲门。
敲了半天门,木门被推开,出来迎接的是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
庞山民约有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欣长,但却有些文弱,浑身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他见是一容貌俊美的少年郎,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到周瑜身后面容粗豪的胡车儿,以及率领的义从,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将军是……”
“庐县周瑜。”周瑜笑了笑,拱拱手,仪态儒雅。“奉破虏将军孙文台之命,前来拜会庞德公。”
听到“孙文台”三个字,庞山民那一双眉毛不经意间皱了一皱,原本对周瑜的一丝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杀张咨和王睿的那位孙文台孙将军?”
胡车儿没有什么反应,但他身后的义从都是孙坚派过来保护周瑜的,听庞山民言语间对自己的主公多有不屑,深受孙家大恩的他们岂能不怒,纷纷拔刀怒视着庞山民。
庞山民眼神不屑到了极点,梗着脖子看着周瑜,一副有种你来的样子。
周瑜摆了摆手,示意义从们收刀。他早就知道鱼梁洲此行不会顺利,只是没想到刚到庞德公家门就遇见了这么一个硬脾气的庞山民。说实话,孙坚干的那些事情看起来是很爽,做起来也是非常爽,但这后续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世家名士之间最爱同声相求,又喜欢对时事发表意见,而舆论大多又掌握在这些人手上,口口相传,很容易被戴上一顶厚帽子。在襄城李宣和王礼是这个样子,宛城时黄忠也是这个样子,现在庞山民也是这个样子,周瑜表示很无奈。你要粮就要粮,夺兵权就夺兵权,没事你杀人干什么,这擦屁-股的事干个一次还行,干个两次三次谁都受不了,见个人都要解释大半天,周瑜表示心很累,但还是要微笑着过下去。
“庞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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