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大雪纷纷而下,我穿着极其简单的装束,盖着九郎屋内的厚厚的大棉被,但那种寒冷已经到了骨子里,时不时刺痛我的身体,我不禁皱皱眉头,强忍着疼,抿着嘴度过了那难熬的一霎。
而最难熬的,莫过于心中那疼痛百倍的刺寒了。
我走到了地上,看了看我的那幅睡相的画,心中不由得又生了好多火气,也许,百里溯幽和九郎成亲后,我的那幅画就会不见了吧?
都说寒火不容,我起初不大相信,如今,心中那疼痛的感觉我真的信了。
“噗!”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吐了出来,我看着地上的那滩血,不由得咒骂起自己来:我怎么这么没用?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惹人厌烦,眼泪润红了眼眶,我气急败坏地想要扔些东西发泄心中的火气,可是,从哪里找来呢?终究,我抱着腿坐在地上,听着窗外的风声。
原本,窗外的嘈杂的风声我是厌烦的,不知怎的,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不那么烦躁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亮光特别刺目,寒气打在我身上,脚十分冰寒。
“俏俏,怎么坐地上了?”九郎看到我的样子,放下手中端过来的药,一把抱起我放到了床榻上,炭火盆往我这里靠了靠,我的身上又暖和起来了。
九郎还是怕我冷,把那厚重的棉被披在了我身上,把药拿了过来,药没有因为外面的寒气凉了,仍然冒着热气。九郎轻轻吹了吹,举着勺子示意我喝。我呆滞地看着他,刚才的思绪很乱很乱,我感到有些委屈了,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
我抢过勺子和药碗,自己喝了起来。九郎有些尴尬,或许觉得莫名其妙吧?
我自知自己命不久矣,这一点儿药对我没什么作用。不过,九郎是不行的,也是为了安慰他吧!
我偷偷看着九郎,九郎沉默不语,尴尬地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我心里怕极了,怕他生我的气,怕他转身就走。虽然我知,九郎的爹是要他娶百里溯幽的,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自私得想要让他多陪陪我。
我对九郎的感情,越发奇怪了。
芙淳来了,鼓鼓嘴,显得不是很高兴,看见我,犹如我娘见到我做错了事一般紧锁着眉头,拽住我的手就埋怨起来了:“你怎么回事?俏俏,你如今的样子,叫我如何同谷主交代?”
我没工夫说太多,确切来说是我不想说。
“行了!那就不交代罢了!”我倔强地说着,可我知是我自己不对啊!
“唉!你这么一折腾,恐怕你的命也被你折腾下去一大半了。听说你在谷里常常念叨时间太长了太无趣了,这下可好,遂你心意了。”芙淳是关心我的,念念叨叨地吵得我头疼,可是,那话让我的心暂时从冰窖中捞了出来,变得温暖起来了。
府中开始张罗起了什么,我以为是九郎和百里溯幽的婚期快到了吧?
心中的戾气越发大了,沉闷着脸坐在床榻上胡思乱想。
九郎快要赶我出府了吧?九郎就快要让我离开这里了吧?
这个念头回荡在我脑海里,我不禁又红了眼眶,可眼泪却是倔强得憋了回去。
“怎么了,俏俏?”也许是我快死了吧?九郎对我格外地好,也许是他以前就对我这么好我没有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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