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的要求再无厘头身为拿工资的下属,司机都要遵行。
他一开始怕听错要求,还特意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三轮车。并且不是兰博基尼那种超级酷炫的三轮跑车而是街面上随处可见的三轮货车。
前面是车把手后面是铁板做成的车斗。里面还能放挺多东西很多老爷爷老奶奶上街买菜的时候,就会开这种车。
司机虽然是工薪阶层但身为席墨的司机,工资其实不低。按照他的生活水平也只是看过这种车。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子运到了席墨刚买下来的别墅院子里。
别墅就在湿地公园的前面环境优雅,人比较少。最重要的是离阮玉的小院很近。
徒步走过去,也只要十分钟。
席墨烧褪下来之后就从医院出来了。
他查到了阮玉的新号码,打通了电话,装了一下可怜。
说自己已经出院了只是头还晕晕的。
阮玉淡淡的回复他:“烧褪了就好注意休息。”
话是客气的,字里行间的疏远之意太过明显。
席墨心塞了一阵,楼海给他发消息,让他不要气馁美曰其名:至少没有拉黑你。
席墨当然是知道的,也决定换一个方式,慢慢的重新接近阮玉。
重新了解她,也让她重新接受自己。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入阮玉的卧室。温暖的光线撒在她眼睑上,阮玉从睡梦中醒来。
恍惚的坐起,清醒了一阵。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微风拂过,带着雨后清晨的味道,裹挟着草地被雨水打湿后散发的青草味。
阮玉深吸两口气,整个身体都感到了放松。
今天是六号,第二天就要高考。凌晨应该下过小雨,黎明时雨水渐渐停息,阳光出来。
雨后的光芒不刺眼,反而暖暖的,折射着五彩的斑斓。
这个时候的清晨,是最美的景色。
阮玉站了一会儿,想到明天就是高考了,又想起席煜。然后想起席墨,也不知道席墨有没有离开江南,这两天倒是没有来找她。
大概是太忙了,没有心思顾及她。
阮玉放松了许多,想起最近几天,总听到大街小巷里阿姨们激烈的讨论高考的话题。
大多带着忧心,又止不住期待,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前两天杭启说起高考,还感慨的道:“现在想想那个夏天,都觉得是噩梦。我这辈子不想再重新经历一回这样的日子。”
李华跟杨昊一起应和,杭启问阮玉:“你什么时候高考的?”
阮玉回忆了一下:“比你们早两年。”
杭启想起来,说:“你考的全国卷吧?我们是自己省的卷子,你们的题目难吗?”
江南这边号称高考最难试卷,杭启几人挺好奇全国卷的难度。
阮玉记不清了,她对高中没有太多的记忆,大抵是没有美好的回忆,所以从来不去想。
“不难吧,跟平常差不多。”
平常考第一,高考也是第一。
杭启几人不明所以,嗷了一声,纷纷开始吐槽自己省的试卷有多难多难,多变态多变态。
阮玉回忆起那几个大学生的青春活力,不由庆幸自己离开京都的决定。
从现在开始,她也要做一个有活力的人。
听着隔壁湿地公园叽叽喳喳的虫鸣鸟叫,她伸了个懒腰。
突然有了兴致,快速的洗漱过后。换上了简单的休闲装,抓了一把马尾,收拾好画具,背着画板准备去写生。
她第一次在江南地带久居,看到了许多院子屋檐,每一个都很有创作的灵感。
最近她的直播账号上有许多粉丝问,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直播了。
恰逢雨后清晨,正巧可以一边直播一边写生。她收拾好画架,刚准备下楼吃早饭,就听到李妈在楼下喊。
“小姐,院子外有人找你。”
来的是个俊美的年轻人,她早上没出过院子,一直没看到守在铁门外的人影。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更奇怪的是,还推着一辆三轮车来。
杭启那个大小伙开三轮车李妈就觉得奇怪了,但那小伙子性格外向活泼,开车开得很熟练,一看就是从小玩到大的。
但这个俊美年轻人,西装笔挺,一看就价值非凡。就连她这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人脚上的皮鞋价值不菲。
跟以前少爷爱穿的一样,都是私人手工定制,有钱也买不到。
李妈诧异了一下,听到这人是来找阮玉的,便回去喊人了。
现在院子里只住着她们三个人,院子太大,她不往外面走都看不到外面的人。
以前老爷夫人在的时候,还有守门的。李妈想着应该提醒小姐装一个摄像头,有人来了就能按门铃提醒。
她手里拿着倒完垃圾的空桶,让席墨稍等一会儿,便回去跟阮玉禀告。
阮玉想不到会有谁找她,“是杭启吗?”
他们应该在上课,但除了杭启几人,她也没有其他熟人了。
“不是啊,是一位英俊的先生,还开着一辆三轮车,比杭启那辆大一点。”
阮玉露出迷茫的神色,开着三轮车,她只认识杭启一个开三轮车的啊。
她怕外面人有事等急,也没有多问,便走出去看看。
从她的小楼到铁门处,还要走七八分钟。
院子里的草坪很过道都受到了破坏,杂草丛生,也没有提供汽车进去的小道。
百废待兴,的确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
等到这一批工人将草坪处理好,就可以开始修建院子了。
阮玉走到狭窄的砖道上,旁边杂草上的露水打湿了她的鞋子。
阮玉没有介意,她反倒喜欢这样接近自然的生活气息。
走到院门口,乍一眼看到席墨,还不敢认。
席墨懒洋洋的靠在一辆三轮车上,同样是蓝色的,但颜色比杭启那辆扎眼多了。
款式倒是一样,只不过如李妈所说的,这辆车要比杭启的大一点。
他靠在三轮车上,姿态自然,仿佛身后靠的是顶级跑车。
看到阮玉之后,他直了直腰,看向阮玉。从他的眼神中,阮玉莫名看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怎么?”席墨这个出场实在太违和,阮玉指指席墨身后的车,一时间都忘了计较他怎么又来了。
席墨略微有些不自然,尽量平静的解释:“我买了一辆新车。”
阮玉:“哦。”
她的声音有些游离,接不上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低头看了眼鞋子上的露水,调皮的晃了晃脚。
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后,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连铁门都没有开,要是席墨没什么事,她就要回去吃早饭了。
席墨一大早将这辆三轮车从别墅推到这边,也是耗费了一些心血的。
都知道,三轮车跟两轮四轮的车有本质的不同。一般来说,会骑自行车的,都比较怂三轮车。
三轮车的车头歪歪斜斜的,不熟悉的人控制不住方向。
席墨一早就起来,一开始不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了一辆破车。结果歪歪斜斜差点撞墙上,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三轮车不是一般人能开的。
席总自然是不服气的,又吭哧吭哧默默学了两个小时,才勉强能用龟爬的速度前行。
徐特助昨天晚上到的江南,他在江南有自己的房子。一早到别墅里找席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默默学着三轮车的霸道总裁。
怎么说呢,徐特助躲在角落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平息内心汹涌翻滚的情绪,表面平静的走出去跟席墨打招呼。
席墨看到他第一句话便是:“你会开三轮车吗?”
徐特助:“”
全能助理总算有了不会的东西,席墨学会之后,以风一样的速度,赶在清晨第一抹阳光出来的时候,去了阮玉的院子。
风一样的速度形容的只是席墨急迫的心情,实际上,他是半推半开过来的。有点艰难,步行十分钟的路程,推了二十分钟。
因为车龙头有点不听话,推着推着就斜了。
现在阮玉问他过来有什么事情,席墨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说,我买了三轮车,也学会了怎么开。虽然不太熟练,但以后就可以坐我的三轮车出去玩了,不要再理那个小子了。
这种话,席墨怎么说的出口。
他静默片刻,就在阮玉失去耐心,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
他突然开口:“要去兜风吗?”
要去兜风吗。
这五个字阮玉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在此时此景,从席墨的嘴里吐出来,她就无法理解了。
阮玉抿了一下唇,摸不透席墨到底什么心思。在她的心底,席墨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抚养权阮玉是绝对不会让的,席墨要是想抢,她会坚决走法律程序。
即使席墨权势滔天,她也不怕。
但席墨这样拐弯抹角,又突然拿了个三轮车出来,阮玉心底糊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右与自己无关。
阮玉咬了咬嘴角,先发制人:“我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的,你走吧,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
她真的不愿意用这种语气跟席墨对话,她不愿意对席墨说这样的话。
只是,孩子是她自己的。他们已经离婚,她不想再承受以往在席家受到的痛苦。
也不愿意,害得孩子失去日后的自由。
她可以想象,如果席老爷子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必定会强硬的将她带回席家。
她不愿意,再过那样的生活。
席墨没想到阮玉会这么认为,他这两天翻了许多书,关于为人处世,关于恋爱,什么课堂,什么恋爱圣经。
他都多少翻了一些,即使一边翻着,一边嗤之以鼻作者洗脑的言论。
但多少,有了一丝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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