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站在了身后吧,冷静的目睹着这一场血腥的杀戮。
那人微仰了头,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知道了,不知道娘娘都安排好了吗?”
他还是习惯叫她娘娘,从不和其他人一样叫她夫人,毕竟他的夫人,此生唯独一人。
身后的人像是没有发现他的称呼错误一样,清冷的回道:
“是的,只等先生带着公子启程了!”
“我……我那女儿真的找不到了?”
身后的人一愣,看了地上已经是一滩烂泥的人一眼,有些不忍心的回道:
“先生应该知道,若不是那冒充二公子的孩子出了问题我们也找不到这杜嬷嬷,这世上怕是只有杜嬷嬷知道孩子在哪里了,这杜嬷嬷临死的时候说的话先生也是听到了的”
她早就捂死了七小姐丢在了乱葬岗,她的儿子以及孙儿才能死遁。
站在前面的人像是被风吹摇晃了身体,许久他才独自朝前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那人见他走了,也不说话,拍了拍手,后面出来几人,将地上已经死透了的杜嬷嬷直接扔进了水里,看着水面荡漾起层层波澜。
此人深邃的眼眸露出几丝怜悯。
“也是一个可怜人。”
安氏歪着身子坐在芙蓉花下,一只蜂子落在花上,花瓣便打着旋的落了下来。
安氏空洞的眼珠慢慢的汇聚了几分颜色,褐色的眼珠僵硬的转动了两下。
在花瓣落在蛟纱襦裙上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一点樱桃小口的唇瓣,亦如被风吹动的花瓣,抖动着。
她没有推,没有!
安氏跪坐的屋前,一众人形色匆匆,然安氏虽然如此落魄,却谁也不敢作声,停下看一看这名满盛京的第一美人,嘉庆帝新晋宠妃,安常在。
但之后还是不是常在……还另说,只能称个安氏罢了,称呼安常在,怕是嫌弃小命太长。
是以,虽然安氏一身落魄,却无人敢驻留瞧热闹。
众人只敢小声的踩了碎步匆匆出入,这种要人命的时候,谁都不敢发出点声音,丫鬟婆子更是吓得把玉石手镯却摘了下来,然,又不敢不戴一点颜色。
若是太刻意素净,便是存了里头哪位早死的心思了,到时候怕是比安氏死的还更快些。
李承严一双手交握在一起,旁边的太医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睛偷偷的斜着去看,见他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
现在这里,除了床上哪位,就他位份最高,总不见说点什么,倒是压力十分的大。
虽然已经吐了水,没什么大碍,可是终归没醒,没醒便是大事。
一群人急的喉间似是要冒出火来,李承严却看也不看,只当做不知,小心的站着。
已经三十有六的年级,从昨日出事后,陪着御林军的人一起,中途离开一会儿后便一直站在这里,两腿如松,丝毫不见异常。
房间里安静的连空气都厚重了起来,李承严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然心里却十分的沉重。
白色的脸皮深深的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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