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留步。”
宫门外,赵灵均拦下了刚出宫的大将军,把他拉到一个远离宫门守卫的地方。
确认了周围安全,赵灵均看着大将军道:“大哥,刚才殿上那人可抓住了?”
将军面色冷淡道:“你说的是何人?”
这……赵灵均一下子急了,“就是刚才那群舞剑的其中一个,那人神色异样,怕是要谋害皇兄,我以为大哥看我便是也知道了才对。”
大将军茫然:“我以为你要离开邀我一同,既然有人欲行不轨,你为何不当着大家的面抓他个现行,现在就算有人也逃走了。”
赵灵均眉头紧蹙,看着将军忧心忡忡长吁短叹的样子,懊悔不已。
“万一真是个心怀不轨的,皇兄就危险了。”
将军默然,而后道:“算了,既未抓到人,也保不准是你喝醉了眼花,宫里到处设有暗卫和巡查,谁能闯的进来。”
他拍拍赵灵均的肩膀,“你还是先回府醒醒酒吧,这件事之后我会一一排查。”
赵灵均晃晃脑袋,今晚他的确喝了许多,后脑涨的发疼。
“或许真是我大惊小怪,大哥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有劳大哥多费心。”
和将军告了别,赵灵均转身回宫门处,王府的马车还在宫外侯着。
大将军望着赵灵均渐远的身影,目光如炬,有暗卫现身跟他低语了一番,随即他一摆手,暗卫便复又隐没在雪夜里。
今年的冬天雪下的格外频繁,下下停停,等将军回了将军府,院中的雪已经积了两指厚了。
“将军——”
堂屋外有将军府的人把守,赵宗吾让他们在门外仔细盯着,推开门进去。
吱呀一声,屋内那人警觉地抬起头,正好撞上赵宗吾审视的眼神。
“果然是你。”赵宗吾扶额,“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姜恒,想趁乱行刺?”
嘴上这么说,赵宗吾从腰间抽了一把匕首割断了反绑着姜恒的麻绳。
姜恒冷哼:“别装好心了,我家主子不知道被那赵子颐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我都不记得了。我要杀了他把主子带回来。”
宴前他特地潜入了皇宫,一路摸着找到了云杳。亏着她身上还佩戴着自己的赤云银镯,他才找到了人。
赵宗吾闻言眉头紧锁,心痛道:“顾俞……他已经不在了。”
他之所以认得姜恒,是因为从幼时见到顾俞起,姜恒就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宗吾将军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方才还见到我家主子了,就在殿中。”
赵宗吾以为他同自己一样,也是把那琴师当成了顾俞,忍不住同情起来。
谁知姜恒看将军面色惨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心疾首的事情,这才恍然大悟道:“将军莫不是也看到了那和我主面貌身形别无二致的琴师。”
“可那位是个姑娘……”
“那便是了。”姜恒道。
赵宗吾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姜恒自知曷国已灭,帝后也被诸侯害了性命,此事已无须隐瞒,叹道:“将军且听我讲。”
第二日清晨,头晚飘飘洒洒的雪终于停了下来。难得日头正好,赵宗吾如往常一般卯时便起,持了柄弯刀在庭院练功。
十几年的习惯了,他一向自律,从未断过。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纤薄的刀刃夹着风声呼啸,一愣神的功夫,以赵宗吾为中心,方圆五尺的积雪竟被刀风扫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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