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在京城待着,待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后,我便回来找你。”距离墨寻离开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此刻正坐在书桌前的景旭又想起了墨寻离开时对自己说的话。听闻墨寻所说之话后,本打算问一问墨寻可不可以早些来寻自己。却未曾想到话还没有问出口,便不见了墨寻的身影。可想而知,此事定与南淮有关,应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吧。不过此刻的墨寻却十分庆幸自己没有问出口,不然在墨寻看来,自己一定显得十分孩子气吧。自己本就没帮不上什么忙,可不要成为了他们的负担与累赘。
“主子,郭公公来了,正在前厅候着了,说是皇上召见主子有要事相商。”唯唯诺诺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传来。
“知道了,你去告知郭公公,我即刻便来。”似带着一丝虚弱又无奈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话语刚落,便听见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起,片刻的功夫便没有了响动,料想传话的人已经走远了吧。于此同时,书房中的景旭不知从哪拿起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而原本红润的肤色也在此时退却了颜色,平添了几分苍白感。似乎就连身子也失了刚才的挺拔,就像被风雪摧残过的禾苗,失去了引以为豪的生机。总得来说,整个人就像一个因长期生病,而被夺了精气神的病人,还是苟延残喘的那种。
就在景旭拖着这苟延残喘的身子缓步出现在前厅时,一名右腕垮这拂尘,双手自然叠在胸前,翘着兰花指,一脸谄媚的宦官快步走到景旭面前,细声尖语的说道:“瑞王您可算是来了,瞧着你这脸色似乎是比以前红润的些。”
“谢谢郭公公关心,不过不知皇上召见我可是又什么要事?”景旭嘴角含笑的轻声的回应道。
“哎…真是人老了,这忘性可真是大。竟忘了这般要紧的大事,待到了殿跟前,瑞王可不要告诉皇上啊,不然这一顿板子是躲不掉了。”被景旭唤作郭公公的宦官嬉笑着说道,不过这字里话间毫无尊敬、谦卑之意,看来这皇宫来的公公确实来头不小阿。
“郭公公说笑了,皇上可舍不得打你板子。”景旭用帕子捂着口鼻语速缓慢的说道,话毕时竟还咳了几声,使得原本就没几分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
看见景旭这般神色,郭公公不由的紧皱着眉头,慌乱的开口道:“奴才真是该死,看见瑞王大病初愈的模样,一时竟高兴的昏了头,忘了这深秋的天最是折磨人。”
“郭公公不必担忧,我们还是进宫吧,莫然皇上等久了。”似乎是为了安抚郭公公,景旭强勾嘴角尽量以轻快的语气回应着。却不知这副模样在郭公公眼中更显羸弱,忙不迭得将景旭恭送到轿栾里。
穿过一座座高墙,景旭畅通无阻的出现御书房的门外,只要再穿过这一扇大门,便可以看见世人眼中的高不可攀的九五至尊,不过这一切于景旭而言却勾不起一丝波澜。
“瑞王求见…”殿门外的宦官拖着声音尖声尖语的说道。
于此同时,就在殿门缓缓打开的同时,景旭迈着步子便进了宫殿。而就在景旭进入殿内的同时,殿门又缓缓的关上了。殿门外的侍从依旧是那般半躬着腰站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微臣叩见皇上。”进入殿内的景旭在看见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后,双手叠放于胸前半米处,躬着身子态度恭敬的说道。
“不必多礼,快让我看看你神色如何。”听闻景旭所言,男子放下手中的折子,快步走向景旭,一脸喜色地说着,语气中带着几丝亲昵之感。
在男子行至身前的同时,景旭已抬起头来,嘴角含笑的看着男子,其眼神温和,就像是见到平素亲近的长辈似的,全身透露着亲近之感。
“看你的脸色确是比既往看着好了许多,看来这逍遥阁果真如世人所言真真是深藏不漏。如此这般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复如常了。只有这般,我以后才可安心去见皇兄啊。”男子双手放在景旭肩膀上,一脸慈爱的说道。别说,这一副画面若落在旁人眼中,可不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承蒙皇上厚爱,于微臣而言已是天大的福分。”景旭忽然退后一步,再次做着叩见的姿势,稍时停顿后,再次一脸正色的说道:“皇上乃万金之躯,正值壮年,像刚刚的话可真真是折煞微臣。”
本对景旭刚刚的动作有所疑惑,摸不着头脑的男子,在听闻景旭所言,不由的放松了面部表情,用带着几许无奈而又宠溺的语气说道:“哎…你这孩子,与皇叔还这般见外。”
男子话语刚落,便转身离去,坐在了书桌前的凳子上。而与此同时,原本近身伺候的侍从也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景旭的身后。在景旭落座后,侍从便动作轻缓的离去。此时,偌大的书房内便只剩下了身着黄袍的男子和景旭两人。
待侍从离去后,男子收敛了一脸的慈爱,正色的说道:“不知景旭此番前往逍遥阁取药可还顺利。”字里话间虽没有上位者的压迫之感却透露着疏离,失了最初的亲近,似问着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得皇上厚爱与上天的垂怜,我误打误撞的闯进了逍遥阁,不过却未曾见过什么人。”景旭一脸镇静,语速缓慢的回应着。
“这是何意?”听闻景旭所言,男子平静的问道,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令人无法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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