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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深清高大的身子都僵住了。

“呵,我当年就失忆了。哪知家在哪儿?”时深清又爱抚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东御就是我们的家。”

“南方。”时懿冷不丁吐出这么两个字,见她爹那挺得跟个青松一样的脊背,僵了僵,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老家伙说什么早就忘记了自己的从前,逢年过节,却老是看着南方。

估计就是南边的老爷们。看她爹这长相,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南绛?”时懿想,他老想让自己去南绛,保不准,是另一种归乡。

老头子激灵过头了,这地下练武场让他觉得阴森森的。

“说什么呢,赶紧回房去,明日休息好了,滚去皇后娘娘那儿。”

老爹他不伺候了。

那步履很快,他人又高大,没步都带着风,吓得两边照耀的烛火瑟瑟发抖。

时懿的大半边脸隐在烛光的阴影里。

晦暗不明又充满着迷惑的风情。

小半边脸精致又美好。淡淡的棕色瞳孔印着烛火,像夏日夜空里的萤火虫,追逐自由,吸引光芒。

然而,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

人人有两张脸。

景和宫的宫女们都慌了头,先是陛下连夜派人来审讯,景和宫中杖责声不断,后又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时姑娘除了景和宫第二日回来却一直高烧不断,可是苦了下面的下人。

战战兢兢的伺候着皇后,还要小心翼翼的呵护时家姑娘。

“这几日多阴雨,给姑娘房中多添些炭火,别冻着了。”妗啼撑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行在雨幕中,右手揣着个暖炉,在时懿房前停吓,吩咐来望忙活的宫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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