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鹳雀楼。
整个平阳最好的客栈。
毕竟同东市比起来,西市无论是消费水平还是管理制度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鹳雀楼天字一号房,慕容康正在把玩着刚从博古斋淘来的那两只铁球。正宗石定货,用料上乘,历经岁月依旧光亮如新。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头顶戒疤的和尚,慈眉善目,一身白色僧袍纤尘不染。
“国师,昨夜论道,可有收获?”
“坐而论道而已,谈不上收获。”
那和尚正是后金国师鸠智,昨晚在奉常府和陆观等一众大秦官员论道的那位。
“可是因为这大秦的道差了?”
慕容康说着,将手中的铁球转得直叫唤。
“倒也不是,只是昨晚那位陆道友一直不怎么说话,着实无趣啊!”
“哦?那位天尊就这么不给面子的?”
“唉,久闻那位陆道友修的是入世道,本以为会与我释宗亲近,坐而论道,促膝长谈,未曾想他的城府竟是如此深厚。”
“嗨,这群大秦蛮子,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动作,只是原本还想着能通过陆观那老头,多了解一下王修文那小子呢。”
“以世子殿下的聪明才智莫非还对今下午的会谈怵头不成?”
“怎能不怵头?父王对那个王家小子可是推崇得很呢。”
“世子殿下,有的时候心机过重并不见得是好事儿。”
“道理我都懂,奈何手中的牌实在是太烂了啊。”
说着,慕容康凭空打了个响指,两个皮袭壮汉拖着一只蛇皮袋子走了进来。
只见那蛇皮袋子扭动得厉害,像是关了什么野兽似的。
“够啦,再敢放肆我直接把你丢进那烟波湖中喂鱼信不信!”
慕容康一拍桌子喝道。
那蛇皮袋子中的存在一听,果然安静了下来。
慕容康这才命人将袋子给解开。
原来是一个人,胡须直立,和慕容康至少有七分像。
“大哥,你可得为弟弟做主啊!”
慕容博,慕容康的胞弟,同兄长的以德服人不同,这位混世魔王自打来了这平阳城,已经不知道惹了多少乱子,这次要不是手下跟得紧,已经被装进蛇皮袋子的他早就被平阳城那些志士丢河里去了。
“还为你做主!我问你,这王思云你还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
慕容博的脑袋点得就跟小鸡吃米似的,他早就对那位大秦第一公主垂涎已久,这次来提亲,他破天荒的没带上府里的那些个莺燕,要不然也不用憋到强抢民女,大闹潇湘馆了。
“去洗个澡,好好收拾收拾,下午跟我去见个人。”
“收拾就不用了吧,哥,咱王庭的雄鹰哪里需要……”
“去还是不去?”
慕容康说着,两只眼睛就像草原的饿狼。
“去,去去去,这就去!”
说着,慕容博转过身,跑了出去。
慕容康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稍稍平静了些。
“小世子……”
“又能如何呢?”
慕容康看着鸠智,苦笑一声,讲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了回去。
内城御花园。
玉液池上观澜亭。
王思云怔怔地望着池面,发着呆。
“姐姐,这栗子花糕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叫你这么喜欢。”
王思雨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栗子花糕丢进水里,从彩釉小碟中拿了一块果脯。比起甜到发腻的栗子花糕,还是又酸又甜的果脯更合她的口味。
“你这丫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又没少了你的。”
王思云没有转身,刚才王思雨丢出的那半块栗子花糕自然引来了一波波的鲤潮,好不壮观。
“要是真能随了自己的心意就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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