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一个人到了二楼的书房,但他还是没见到人因为书房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隔成了两个空间。
他在幕布的这头占卜师在幕布的那头。
靳丞说占卜师叫言业,女性来永夜城的时间超过十年但她升到区后就开了这家占卜室,从未到过区。
这么多年她就一直躲在这幕布后像是在极力逃避什么上一次靳丞来就连她的脸都没见到。
“你想占卜什么?过去还是未来。”冷冰冰的女声从幕布那头传来。
“是你主动请我进来的。既然你知道我要来也应该知道我要占卜什么。”唐措的目光盯着幕布。房间里没有风,幕布就像是凝固的画动都不动。
“你不亲口说占卜就不会灵。”她回答。
话不好套。
唐措想了想道:“我想知道黑帽子、林砚东和你一起经历过的那个副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业:“这与你无关。我的占卜,只占卜你个人的命运。”
唐措:“黑帽子连用两份乐章,乐章关乎每一个玩家,当然也关乎我。”
言业:“强词夺理。”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
唐措问:“你在害怕什么?”
言业冷笑,“你这狂妄的语气也是跟他学的吗?”
唐措:“是的。”
许是他太过坦率,毫不犹豫地让靳丞背锅反倒让言业语塞。她不答话唐措就继续说:“秘密之所以太过沉重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太少,每个人背负的东西过重。一旦说破,压力自然转移。”
言业:“你说得轻巧。”
“所以你可以选择让我不那么轻巧。十二乐章现世,黑帽子走上舞台,再加上林砚东、靳丞,等等,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现在就是说破的最佳时机,你还在等什么?”
对面迟迟没有回答,良久,才道:“你跟靳丞一样,嘴皮子利索,性格却不那么讨喜。”
唐措颔首,“多谢夸奖。”
可他说那么多,言业还是没有松口的迹象,甚至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占卜什么,过去还是未来?”
唐措便反问:“为什么是我?”
“命运告诉我是你。”
“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怎么能参透他人的命运。被命运摆布的傀儡,怎么知道你预知到的,一定是正确的呢?”
“出去。”她似乎真的被触怒了,声音像掺着冰碴子。
唐措不为所动。
双方僵持着,亦或说,言业单方面僵持着。整整十多分钟后,幕布后又传来声音,“不知者无畏。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和靳丞能走到一起了。”
唐措忽然好奇,“这也是命中注定吗?”
言业:“所有已经发生的事,都是命中注定。”
唐措一向认为所谓的“命中注定”只不过是心理作用,但这是永夜城,神明都有可能存在,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就更不好说了。
“我选未来。”他道。
“唐措,你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言业给出的答案却似乎与她刚才说的话相悖,她语速很慢,中间又顿了顿,才道
“我只能叮嘱你一句,当你有朝一日拿到金色乐章,记得向永夜城兑换一个彩蛋游戏。那个彩蛋游戏的名字叫做:神的礼物。”
语毕,对方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那反应之大,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唐措蹙眉,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正想撩开帘子,便被厉声喝止:“住手!”
唐措停下,对方的语气这才稍稍温和,“不要越界,唐措。”
唐措在斟酌。目光紧盯着黑色幕布,思绪飞转,快速判定情况,足足五秒,这才缓步后退。
“你可以走了,唐措。”言业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疲惫,“不过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个建议。”
“你不是好奇黑帽子的目的吗?不要把目光执着于黑帽子的过去,必要时也可以看看自己的手心。人与人的命运千丝万缕,循着关系性找过去,你会有惊喜的发现。”
“这个惊喜在副本里?”唐措问。
言业轻笑着,却没有再回答。
五分钟后,唐措和靳丞汇合,离开了占卜室。
别墅外面还是等着许多人,言业开张一次要接待三个客人,现在还剩下两个名额,其余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回去的路上,唐措把他和言业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给靳丞听,末了又问:“金色乐章是指哪个?是所有乐章集齐后的产物,还是指特定的某个乐章?”
靳丞:“是一号乐章,又称金色乐章。”
顿了顿,他又琢磨着,说:“这么看来,关键线索在月隐之国里,我在第二环触发的支线任务,或许做到最后真能搞出一个乐章来。”
唐措点头,“三者连通的关系性,只有它了。”
在黑帽子这件事里,黑帽子、林砚东包括靳丞和唐措,他们的相通点在哪里?唐措想来想去,除了大家都是玩家外,只有月隐之国。
林砚东和他们跟月隐之国的关系就不必说了,黑帽子所求的那四样东西,看着也像是西幻副本的产出。
绕来绕去,他们还是得去副本里走一遭。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先去试一试那个梦幻无限市场。”靳丞道。
“嗯。”唐措说着,又确认一遍:“那是个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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