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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巢洞天,莞江。

水面微波荡漾,这条养育着鸦巢一镇人的母亲河平静的横贯整个镇子,数千年来静静的守望着岸边的人们,沉淀了一镇之人的生老病死兴衰更替。

白川离开杏子巷,并没有依原路返回,而是特意绕了一圈从另一个方向折返,恰好经过莞江,临别前也是想再看看这条承载无数童年戏水记忆的母亲河。

沿着莞江缓缓而行,清晨的凉风丝丝透骨,这该死的倒春寒就算是白川这样的二境练气士也是感觉有些手脚冰凉。

原本只泛起些微波纹的湖面,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翻涌,只见河面涟漪的振幅渐渐地剧烈起来,片刻之间涌起层层浪花,继而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从河底响起,声势越发的强烈,此番奇异景象从不曾出现过,白川加紧了脚步前往观望一番。

这时湖面突然浪花飞溅,轰的一声陡然在宽广的河心处,河水竟然奇迹般的分开作两截,形成了断流现象,好比从中一刀下去劈开了连绵的水势,如此情景让人叹为观止。

却见河底嗖的窜出一道人影,身形拔至半空,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的站在岸边。

白川盯紧了望去,竟然是位熟人。

一位身着农衫的中年汉子,一脸的络腮胡,皮肤黝黑显得十分矫健,短而精壮的身材,一头寸长的短发,让这汉子看上去十分的精悍,相貌平淡无奇,倒是一身的泥腿子土味,要不是从隔断水流的河底如此声势巨大的跃出,放在人群就是一位平淡无奇的庄稼汉子嘛。

背负着一个大布袋,圆鼓鼓的似乎装满了东西,看着异常的笨重,被汉子束缚在后背,感觉轻飘飘的,只见那汉子随手一甩,

“砰”

一声砸在地上明显所装之物非常的厚实沉重,河边也已经堆积了数十来个同样的大布袋,显然已经反复的在这莞江作业良久了。

白川跟这汉子算是十分熟悉,看着这般莫名其妙的作为,撒开了步伐跑去,边大嚷道:“雷厨子,你这是在河底挖宝藏呢?”

那汉子看着白川,咧嘴大笑,露出一排洁白漂亮的牙齿,让原本平庸的脸相增添了几分阳气。

这人正是望鹤楼里掌勺的厨师,作为镇里唯一一家酒楼,这位名叫雷索的厨子可谓无人不识了。

因为这位望鹤楼唯一的厨子不仅有一手让全镇人拍手叫绝的好厨艺,更是喜欢上菜让客人品尝后呆在一旁询问滋味如何,哪里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可谓对厨师这一行十分的敬业。

雷索笑着道:“哪有什么宝藏,掌柜的让俺来挖点河底泥罢了,嘿,川子,咱家掌柜的说了,这河底的泥可玄乎着呢,送你一袋要不?”

白川打小就和镇里的小字辈在这莞江戏水玩耍,当然知道这莞江底并不像其他的溪水河流一样是乌黑的淤泥,是有厚厚的一层洁白的泥壤,没有一丝污秽,可还真不知道还有何神奇之处。

但显然白川也没十分在意,而是惊奇的打量着雷索,问道:“雷厨子,想不到你身手这么俊的啊,往日里就知道你有几分蛮力,这一手玩得真漂亮,要不给传授几手。”

他可是一门心思的想挖掘点有来头的人物啊,瞧雷索这架势这不是一般的修为能弄出这番情景的呀,可得好好的挖掘一番才是,这可都是修炼分呐。

雷索憨厚的回应道:“跟着咱家掌柜学了几手,要真想学回头俺教你就是了呗。不过你一个练气士学这泥腿子武道作甚。”

说着一屁股坐在堆积的布袋之上,望着成山的布袋,皱眉搔头道:“掌柜的也不给个收纳的方寸物,还得跑上几趟。”

然而白川可没管雷索在嘀嘀咕咕个啥,想不到跟个庄稼汉子一般的雷索竟然是个纯粹武夫啊,瞧这架势境界不低啊,咦鸡儿怎么没有反应呢?出故障了嘛?

似乎见白川有些走神,雷索用力的拍了拍白川的肩道:“川子,咱鸦巢洞天可遍地是宝啊,我家那掌柜的一向眼高于顶,他老人家看上的东西老稀奇了,当真不扛袋回去嘛,你和阿二是不是也打算今日离开镇子呀,送你一袋泥,算是俺赠你一份礼。”

白川翻了翻白眼,洒道:“哪有送人一袋泥当礼的,雷厨子,你也忒不地道了,咱哥俩什么交情,你做大的,也不出手点稀奇的玩意。”

白川此时的心里哪还有什么泥不泥的事啊,一心想雷索这武夫到底是何修为啊,怎么鸡儿没有提示解锁人物图鉴呢?搞什么鬼嘛?难道是境界太低的缘故?

听白川看不起自己辛苦挖来的白泥,雷索性子急,顿时瞪起那双牛眼,“你这小子懂个屁,好东西也不知道,俺可跟你说了,这莞江也就这一段有这层白泥,可被俺挖的差光了,往后还想要,可就找不着了咯。”

就在白川还在纳闷鸡儿没动静的时候,倒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这位大哥,我愿出一枚芥子戒换你一袋泥如何?”

两人齐齐转头望去,见河边的林子里走出三人,两男一女,顿时俱都眼睛一亮,实因那走在前头的那位双十年华的女子实在是漂亮的有点过分了。

满头青丝垂至腰间,身形摇曳婀娜,绝美的脸庞在晨曦之下似乎映着一层辉芒,冰肌玉骨眉目如画,仙姿佚貌堪称是绝代佳人,唯有美中不足之处是这女子气质有丝冰冷,但也平添几分高不可攀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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