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妮子,当真是几年前那个看上去还一点都不出众的泼辣阿妹?余衍珂实在有点怀疑了,就这么个几年,这妮子莫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
现在就有如此魅力,要是再过个几年,她真正出落得水灵了,整个余家的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红颜祸水啊!”余放峡喃喃道:“有这个漂亮的暴力狂在,我们今晚上算是不得安生了,说不得无形之间把一大票的人给得罪了,明天还要去学宫,可别被人给堵了,小爷这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折腾。”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确定今天晚上是玩不痛快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走人,毕竟一尊大美女在面前,就算没那想法也不能失了风度啊。
“走吧,就陪她玩一宿,今晚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得到了,再见面,这妮子可就真的高攀不起了。”黄佛儿沉吟一会儿,给众人定下决心i。
几个人苦笑摇头,继续跟了上去。
余家治安还是很好的,众人玩得还算开心,当然,是不去在意周围那些酸溜溜的眼神的情况下。
除此之外,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余衍珂就醒了过i,家里早已经响起他娘亲忙碌的声音。吃过早饭,余衍珂收拾了一下功课,便背着他娘给他缝的小背包去了学宫。
余氏一族的嫡系族人都居住在平阳城里,这一大座城乃是整个西平郡的首府,也是余氏一族的主城,其占地将近五千里,算的上正儿八经的西部重城。
学宫在平阳城内占据着一整个东部区域,建筑规模算得上是余家所有机构里面的最大,由此,可足见余氏一族对于年轻一辈教育的重视。
学宫的先生从i都到得极早。
当余衍珂看到坐在书案一侧的中年儒生时,并没有惊讶,学堂里人还不多,余衍珂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功课,认真看了起i。
时间不长,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学生们都安静的看书,不敢交头接耳。
“人都到齐了吧?”
中年儒生醇厚的声音让人百听不腻,他撑着书案,站了起i。
余衍珂注意到他眉间略有倦意,心底升起一抹小小的讶意,然后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今天,咱们不讲学,也不吟赋,i谈谈理想,谈谈过往,尔等皆是幼学之年,甚至还有些黄口幼儿,黄发垂髫,真是大好时光,可我这先生,也得让你们明白,你们未i的路,在何方。”
中年儒生说道:“虽说你们要一直在学宫呆到弱冠之年,但一般i说,在你们这个年龄,就应该知道自己以后该走什么样的路。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是走卒,还是贩吏,你们需要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该做什么,这就是今天的课业。”
“先生,我们注定是要走上修行路的,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些?”一少女起身疑惑问道。
“修行路?”
中年儒生摇头失笑:“当真以为这条路好走?不入流的凡夫俗子还可以后天练练武艺,要想真的登堂入室,也得有那机缘和天赋,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武夫,最缺的,也是武夫。”
众少年没想到,过完节的第一天,先生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于是,他们就开始假设自己无法真正踏上武道后应该做什么。
但余衍珂不为所动,他都不会去做那等可笑的假设。
在他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路,从知道他父亲战死的消息那一刻起,第一次站在灵堂上的少年就望着悬在梁上的那些白绫对自己说,要么成为强者,去报仇,要么在成为强者的路上,去死。
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心的庸碌无为的活下去。
不仅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因为他的母亲。他还清晰的记得听闻噩耗之际,他娘亲绝望的模样,虽然她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那个一直很要强的女人一滴泪也没有掉,只是不吃不喝坐在他父亲的灵前发呆,整整五天,直到她昏迷过去。
再醒过i后,那个女人就变了个样子,出殡之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丈夫的骨灰入了土,然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街坊都在说那个名叫李湘蓉的女人无情无义,可余衍珂知道,他的娘亲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女人。
他要变强。
这个念头数年i越i越强烈,已经不单单是想要复仇,也是想保护好他的娘亲,那个为了自己已经强撑了好久的女人。
又或者,是眼界开阔了后对那王剑仙神仙事迹的仰慕,总之,余衍珂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甚至于,平常积极踊跃的他在上午的课业时间连话都没有多说。他只是听着那一个个稚嫩少年的声音,想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中年儒生,那个名叫余的蒙学先生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余衍珂,但看他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听别人说话。
余心里自认为也算了解这小少年的想法,不由得自嘲起i,果然,自己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没了那份斗志。
而或许,这孩子还真能在武道一途走的很远?这个世界,终究是他们的。
想着,他心底失笑,开怀起i,见余衍珂依旧一言不发,心又道:也对,自己的道,与他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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