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光,公主营帐上一道暗红色梅花开出,黑羽死士袖中的利剑一齐收回。
众人还在惊诧中,黑羽死士已经被随行士兵刺死在了公主帐前。
鲜血从脖颈处喷洒出来,袖中剑掉落在了篝火堆上。火星宛如精灵一般溅射开来,又迅速湮灭。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
凌罡脑中飞速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身体不由自主地飞奔向了公主营帐。
众人慌乱中不知所措,也没人敢进公主营帐内一探究竟,剩余黑羽卫一时间忽然拔剑向随行人们杀去,此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羽翼卫叛变朝廷了!”
随行士兵这才向黑羽卫杀过去,包围住了他们。
一时间方寸大乱,好坏难辨。
凌罡终于赶到,刀起刀落将一名正在向侍女砍去的黑羽卫削成了两半,随后,刀像流水一般倾泻在突然倒戈的黑羽卫身上。
混乱中凌罡瞥见那位车夫,已经满脸是血。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去。
“凌大人,你把我们可害惨了啊!”
车夫随手拿起来的车轴,却也挡不住黑羽卫的利刃,手起刀落,人头滑落在凌罡不远处。
凌罡什么也顾不上说,挥刀,拼命杀向滥杀无辜的黑羽卫。
在外围的士兵们眼看着黑羽卫叛变,一哄而散想逃命,转眼间凌罡手中人马折损近无。
侍女嚎哭,刀剑碰撞,篝火炸裂,随行士兵们相互咒骂,让人们没了思考的余地,一时间分不清是敌是友,一切大乱。
忽地一阵阵鼓声从营地外传出,尺八声四下骤起,周围的树上都有数名武士一跃而下,人数之众,如林中树木一般多。
外围的逃兵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武士,又都持着防身的武器向内围缓缓集中,而当中的黑羽卫见势头不妙,也渐渐停止了杀戮,整个树林中,唯留下凌罡一人挥刀杀向黑羽卫。
借着月光能看到武士们皆身着白衣,身着大铠。而清一色的武士排成了一个大包围圈,领头武士造型与其余武士大不相同,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便是这群武士的统领,头戴立兜,面戴般若面具,身着大铠,腰间佩了两把刀,一把太刀,一把肋差。在黑夜中霎时出现,便真如鬼神下凡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一朵樱花固然美丽,可满山的樱花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景。一朵樱花的生命只有一次,可满山的樱花生生不息。”
”凌君,今晚在此的人,都得死。此事无人知晓,何必苦苦演出一场戏呢?我以我藤原将彦的名义担保你回到京都,不会受到羽翼卫的追杀。“
武士将手中樱花花瓣一点一点撕下,仿佛在打磨心爱的玉佩一般小心翼翼。
“切莫多嘴!羽翼卫里不是只有他们这些败类!”
杀红眼的凌罡突然回头死死盯住武士,大声吼了出来。随即又与倒戈的黑羽卫鏖战于重重包围之内。
领头的武士藤原将彦拔出了腰间名为鬼冢的太刀,那把刀锃亮得可以反射他面前的熊熊篝火,太刀的刀柄处镌刻着一条金色的小蛇,刀背的另一侧雕刻上了一点一点飘零的樱花瓣,美的仿佛是件藏品,而不是杀人的刀!
在密林的另一侧忽然传来一阵阵密集而又杂乱的脚步,一干白衣剑客拥簇着一位白衫剑客出现在了包围圈之外,正对着藤原将彦的方向。
爽朗的笑声传来。白衣剑客的领头之人笑出了声。火光之中,一白面书生剑客,大摇大摆走进了混乱之中。
“什么时候,我们王朝分内之事,也由到你们东瀛贼寇插手啦?我淮水剑李钰也来主持主持公道!”
若说前一句尚且带着戏谑的口气,后一句就忽然变得杀气俱现,原本戏谑的口气顷刻间变得认真了起来,那白面书生腰间佩了两把剑,互不相同,而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便已经按到了双剑的剑鞘处。
那东瀛武士将太刀又收了回去,淡淡看着他,只是从他面具上,透露不出任何表情。
“凌罡,我初次听说你还是因为一年前你灭赵家满门。今日一见,不过是被利益驱使着的走狗,摇身一变,已经用起了倭国的太刀。我就不信,倭国的太刀就真有我们的剑好使!”
“今晚,外寇内贼,一并除掉!”
说罢两柄配剑同时出鞘,一把通体乌黑,唤作淮阴,另一把通体雪白,唤作淮阳。双剑出鞘,刀锋直指源赖朝。
藤原将彦面对着奔袭而来的李钰,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太刀。刹那间,白衣剑客们集体抽剑跟随着李钰奔去,而处在内围的武士们也都抽出了佩刀。
短兵相接,李钰利用淮阳剑左劈,右手淮阴剑反手接上。两刀出手几乎没有间隔,藤原将彦挡住第一剑后,便是一个后撤,随后李钰一个踏步上前,右手淮阴剑一个旋转,双剑向前劈去,藤原将彦只得再次后退,李钰再度借助双剑的劈开的力度顺势将双剑在手中旋转了一圈,从胸口处向前刺去,藤原将彦一个转身躲过双剑,顺势接上袈裟斩,李钰当即低头收剑,躲了过去。
树林中风声阵阵,白衣剑客们和武士们缠斗在一起。最外围的白衣剑客们在与东瀛武士们的短兵相接中占了劣势,武士的铠甲给予了他们很好的防护,而且武士的出刀极其沉稳,毫不留破绽,让淮水剑门的剑客们吃尽了苦头。他们也算得上是淮水剑门的精锐,可惜在对决中仍处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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