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坐落在距小镇约三、四里的临海林间,一所坐北向南的宅院,说它小不小,说它大不大,三座三间的瓦屋形成一个大大的凹字。
这宅院没有经过雕栏画栋的修辞,更没有假山水池的花园,很简单很朴素,一切都拣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院墙上的爬山虎长得郁郁葱葱,一年四季都是一片绿。
宅院中左侧有一棵大树,树身如木桶般大,它不是榕树却像榕树,枝繁叶茂,这季节依旧一片绿。
已近黄昏,树底下偶尔传开嘻嘻哈哈的笑声,原来是两个小男孩在玩耍,他们双手撑地脚底朝天绕着大树走,走了两圈,柳怀仁手一软,忽地面扑地上,摔了个狗抢屎。
“老二,这是你第几次吃土了”柳怀义立马翻个筋斗,立了起来,哈哈笑道。
柳怀仁这次是真的吃上了,沾一嘴的土,他伸出舌头突突突地连吐几次,再伸手擦擦,又吐两次,才叹息道:“算了,今日倒霉透了,一次都没赢了。或许我真的被人点了穴道了,才如此不济”他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输,可能是早上不小心被人动了手脚,才会这番力不从心。
“一直以来,你一次都没赢过我,你这是想为自己找理由吧”柳怀义直话直说。
“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哥,我敬重你,叫我怎么忍心赢你。就让你多赢几次,我也无所谓,谁叫咱俩是亲兄弟呢。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也让我一次吧,算咱扯平如何”柳怀仁厚着脸皮道。
“你又想骗我。不如咱比这个如何?”柳怀义知道弟弟不服输,花言巧语想忽悠人,说着直冲两步,踏地而起,脚踩树身连走两步,上了一丈高,一个筋斗漂亮落地。
柳怀仁喉咙咕咚一下,心知自己绝非能做到这样,这一比定输,眼珠急转,急道:“下次再比这个吧,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更有意思的”
最西南角落的屋顶上的烟囱正冒着浓浓的炊烟,一个年轻的少妇正坐在屋前的井台边择青菜,虽一身朴素的布衣荆钗却也难以掩饰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叽的一声,院门被推开了,惊动了院内的所有人,柳家兄弟一脸惊喜地转头去看,蒙婉倩习惯地微微抬起头来。
“爹!爹!”柳家兄弟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没有意外的喜悦,随即又玩耍起来。
一个一身渔夫装束,戴着斗笠的浅须年轻人顺手将门掩上,摘下斗笠挂到门板后,提着一个小箩筐走了进来。此人就是蒙婉倩的丈夫柳员外柳正风,
蒙婉倩嫣然一笑道:“回来了”,面如桃花,娇艳无比,令人陶醉。
柳正风对妻子的美貌早已产生了一定的免疫性,嗯了一声,回之一笑。
见其皮如古铜,眉目俊朗,鼻子挺秀,棱角分明的轮廓,嘴角勾起那一抹浅笑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看见了,都有可能为之动心。他径直走到厨房门前将箩筐放下,伸头看向里面叫了一声:“婆婆,鱼放在这,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便退了出来。
婆婆自厨房里走了出来,低头对箩筐一瞥,喜道:“姑爷,今日收获不错”
柳正风早经习惯她这种说话的方式,洋洋而笑,道”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都听腻了。下次能换一句不?”
“说惯了,一时恐怕改不了口咯”中年妇人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微笑。
“我给你拿衣服洗澡吧”蒙婉倩面带笑容,立了起来,柔声道,又是另一种醉人的美。
“怎敢劳烦娘子,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柳正风左眼眨了眨,坏笑道。
“你这嘴越来越会说了,都不知跟谁学的”蒙婉倩媚眼瞥了他一眼,噘噘嘴,微嗔道。
“跟我家老二学的,否则哪有这种口才”柳正风轻声细语地说完,就往正厅那边走去。
柳怀仁嘟着小嘴,挺身跑了过来,拦在父亲的面前,抬头挺胸,责问道:“爹,你以为偷偷说我的坏话,我就听不见听不懂吗?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柳正风一听之下,不由怔了怔,尴尬一笑,伸手去摸摸小儿子的脑袋,眼眸一扬,凛然道:“你这小子,你爹说你一句就不乐意了”
蒙婉倩、婆婆听着同时一怔,一时反应过来,相视一眼,登时呵呵而笑,笑的腰都直不了。
“爹!我娘说了,这可是品德问题。以后可不许在人家背后胡说八道了,要说就堂堂正正面对面地说”柳怀仁理直气壮,傲然而道,好像长辈训晚辈模样。心想:“总之,我有我娘撑腰,怕你不成”。
“算你说的有理”
柳正风听着眉毛拧在一起,暗想:“这小子可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啊,以后怕是有苦头吃的”,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言语来反驳他,只好搪塞道。
这时,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由院外徐徐飞来,落在大树上。
柳怀义耳聪目明,听得真真切切,看得清清楚楚,担心惊动小鸟,就压低声音叫道:“仁,有鸟来了,你看着它,我拿弹弓去”说着,人就冲入左侧的偏房去。
柳怀仁心中一喜,登时精神抖擞,速速转身而去,小心翼翼地盯清鸟儿的藏身处,蹑手蹑脚地来近树下,早将父亲抛于九霄云外去了。
柳正风见状,狡黠一笑,看准了麻雀的落脚处,走身掠过去,轻轻一跃,腾起一丈多高,伸手往叶丛中一捞;接着顺势一旋身而下,潇洒地落在落在柳怀仁的身前。
那只小麻雀已被握在柳正风的手中,他面带笑容,得意洋洋地显摆着。
柳怀仁见状,心里真是高兴极了,眉笑颜开的就伸手去接拿小麻雀。
柳正风立时将手缩了回去,任他拿个空,脸上全是得意的笑,一副我就不给你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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