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只听推门声响起,木门应声而开,一道黑影逐渐进入刘演的视线中。
这一刻,见到面前来者,刚清醒过来的刘演瞬间一怔,又是愣在床头,只是那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面前这人。
进屋之人对刘演的目光浑然不觉,他先是点亮了一旁的壁灯,灯火通明,立即将黑暗的寝室照亮,此人的模样也清晰起来。
入眼的一位看着有些消瘦的男子,男子身长尺,身着略微破旧的布衣,不看脸的话,明显只是个平凡的穷书生。
男子有着一张看上去已过而立之年的成熟面庞,令人不禁生疑——是他长得太成吗?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太学生?
就在此刻,男子终于察觉到了刘演的目光,他望向凝视他的刘演,一双眼中精光闪烁,若有所思。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说,只有从那一双如同深渊般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眸中,才能觉出面前男子的不平凡之处。
突然,可能是因为灯光与声响,一旁睡去的刘稷醒了过来。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自家大哥如何,却看到男子与刘演正互相凝视着对方。
两人距离不过半尺,哪怕再轻推一把,便能将两人碰个呲牙咧嘴。
不过刘稷无心去想这些,他先是心中一惊,随即赶忙跳下床去,将男子从刘演面前拉开。
身体强度本就远超同龄人的他,哪怕是拉开一个瘦弱的壮年男子也并非难事。
突然被人从身后拉开,男子眉头一皱,正欲动怒,却看到身后那满面凶狠之色的刘稷,哀章立即蔫了。
那副神色,显然是当初在刘稷的拳头下吃过苦头。
“哀章,我告诉你,离演哥远点!演哥今天本就出了毛病,若是被你害出事来,看我不宰了你!”刘稷怒道。
哀章,广汉梓潼人,在整个太学中都是异类般的存在。
他家境贫寒,好不容易用功进了太学,却终日游荡度日,仗着太学包吃包住便作为太学生住在其中,而且一住就是十多年。
西汉末年时,男人过了而立之年儿女十岁有余都不算奇怪。
唯有哀章妻儿全无,也不顾家中父母,还终日说着将来必做大官之类的大话,成了整个太学中人厌弃的存在。
在刘稷眼中,他们当初和这样的人分到一个寝室已经够倒霉了。眼下哀章接近刘演,也必然是想对刘演不利。
“听清楚没有?”刘稷又是冲着哀章怒喝一声,哀章这次却是镇定自若,答道:“我为何没看出他有毛病?没毛病啊。”
“你还敢还嘴?”刘稷挑挑眉,抬手便欲打。
不过,就在此刻,刘演的喝声突然传来:“刘稷,把他放下。”
听到刘演终于开口说话,刘稷心中顿时大喜,他再顾不得哀章,扔下哀章便奔到刘演身旁,话语中满含惊喜之色:“演哥,正常了?”
“你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正常好不好。”
刘演白了刘稷一眼,刘稷却不怒反喜,从种种表现来看,他大哥终于是恢复过来了。
“演哥,既然你没事了,那……”刘稷想再问问会市之事,刘演直接点点头:“嗯,明日我们就去会市。”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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