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承包的地二年合同期满了,东家收回别作他用,父亲和母亲也暂时只能是在家种自家的田了,
临时光景,父亲打算打些零工,补贴补贴家用,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时机干点别的。
算了下承包两年的营收,还是相当不错的,虽说是人辛苦在外,但确确实实看到了沉甸甸的收获。
家里种地卖菜喂猪也不少事情要做,一天到晚的劳作也是没有一丝空闲。
三月份天刚回暖时,毛货就四处招兵买马邀人去东北,他的业务一年一年扩大,好多年青力壮的小伙都在他的队伍里。当然也少不了一起去的家眷,做做饭,做点轻活,帮帮小工,也是要人的嘛。
毛货媳妇今年继续跟他一起出去,计划是在工地上开个小卖部。
青壮年都出去挣大钱去了。
年轻的姑娘们大多去深圳东莞广州打工去了。
留下的不是老的就是小的,照看着这千里之外的家。
父亲被爱民叔安排去镇上的一家建筑工地去打杂,临时赚些钱补贴生活,还能抽空照顾上家里的庄稼。
工地是镇建筑队的,改造旧的街道后又在街道两旁盖好新楼对外出售,整个街道旧貎换新颜,与新的镇政府大楼十分匹配。
房子已经快要封顶了,远远看上去就十分的气派。
南正街紧邻镇政府,离镇中学、小学、幼儿园都不算远,位置比较好,又安静又方便,说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房子还未盖好就有销售人员在菜市场门口发单子宣传,引导有兴趣的人前来实地看房,前来看房的人也着实不少。
父亲每天都会听那些销售人员说这个房子的好处,巧舌如簧地跟看房人说得天花乱坠,自己也都快背熟了。
那天回家时学着推销人员的口气跟我们说一遍,全家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夸他学得真像。
奶奶叹了口气说:“我家青松大了,过几年要娶媳妇也得有新房才行”
我说:“大哥不用咱家操心,他有学校会分给他教工宿舍的。”
小叔说:“嗯,学校临时会给要结婚的教师分一间宿舍,以后要是建楼,就要分楼房,最少也是两室一厅。老师们只要花个成本价就行了,成本价那少得很,一般家庭都拿得出来。”
奶奶一听,乐开了花,“我家雪松要上有福考上大学吃上国家饭单位也有房分,不愁没住的,说起来,这读书投进去的钱它不吃亏,至少不用再给他买房。这伢们的还有了吃饭的本事。”
我说:“奶奶您老人家还这么会算呀,比会计大叔都算得精”。
奶奶笑得更高兴了:“我家雪莲一向读书好,到时也考出去,当个老师什么的,也不用发愁吃饭住房的问题了,多好!”
我说:“我不要当老师,家里已经有两个老师了,我再当老师咱家就成了园丁之家了”。
“园丁之家有什么不好吗?园丁之家就园丁之家,我就喜欢我家莲子当个小学老师”,父亲乐呵呵地说。
“哎哟,爸,怎么着也得当个中学老师吧,小学老师多没劲呀,整天跟那些小屁孩打交道”,我撒娇地噘起嘴。
“中学老师,中学老师”,奶奶在旁边附和道。
父亲望了一下天空说:“咱家就不用再买新房了,我跟你姆妈和奶奶三口人住这三间老屋足够宽敞了,我的任务就剩下供你们读完书,好好地都给我考出去,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奶奶笑呵呵地说:“能考出去的,都能考出去的“
我觉得父亲心头止不住地高兴,一边整理农具一边哼句小戏。
正哼着呢,春雷妈到家里来,向父亲打听父亲南正街正在销售的楼房,父亲把从推销人员那学来的那一套跟春雷妈学了一遍,春雷妈说:“那敢情好,明天我就去看看,我家春雷大了,以后结婚一定是要新房的,家里的这个旧房呀留给我们两个老的住算了。”
父亲说可以多约两个人去看看,一起参谋参谋,有个商量。
春雷妈说那我就约兰英去吧,她手头宽裕兴许有兴趣。
于是第二天,就听见春雷妈站在家里大门口呼喊兰英婶一起去镇上赶集,全村人都听见了。
等到两人都走了,兰英婶老公胜利叔出来站在门口跟爱民叔说:‘那么贵,要二万八呢,吓死人,不如就在家里的老屋基上盖个两层小楼来得宽敞“。
有几个恰好在工地帮小工的伢子过来说:“南正街的房子确实不错,看房的人特别多,排队还不一定排得上呢”。
“那么俏呀,为什么呢?”
“人家那是商品房,可以自由买卖的,有房本,还可以从银行抵押出贷款来,不象咱们农村这民宅只能自住,”
“厕所都在屋内,不用到外面去,方便得很”
“二万八跟县里比起来不算贵了,县里没有五万别想买房,咱这交能便利,二路车十五分钟就直达县东门商场了,这样比较起来,还是划算”。有人算了一笔账。
兰英婶老公说:“好是好,我家金宝还那么小,一时半会也住不上,我们还要在老家种地,短期也不会去住,买个楼放在那里不是把钱套住了吗?“
爱民叔笑了笑说:“咱俩说话都不算数,你也就只敢在背后叨咕几句,要不愿意刚才怎么不当面拦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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