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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这一学年我跟叶子是同桌,俩人相约一定要考上一中,一起上大学。

这是我们拉勾不许变的承诺。

我们学得还算踏实,老师们也尽心尽力,学校的实力摆在那儿,每年考上重点高中的比例都不低。

意料之中的事,我和叶子都上了市一中,城关高中是不敢想的,自己有没有小哥那个脑袋瓜自己知道。

市一中也是重点高中,能考上一中,也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槛。

周鲲鹏同学进入了八中,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他飞奔起来打了两个旋子,只要能进高中,拿了毕业证他就去参军,当兵是他多少年的愿望。

他也不指着考大学,因为考大学这条路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唯一可惜的是李贤芝不跟他在一个学校,李贤芝考进了一中,周鲲鹏要想见到她就不容易了。

高一那一年,叶子跟我不在一个班,但我们分在一个宿舍了。

高一还未分文理科,所有的课程都在学,叶子却在这个时期起了变化。

正值豆蔻年华的高玉叶同学,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少不了有男生递小纸条。

于是她有些飘飘然了,梳头发为了马尾的高低,能在镜子前摆弄半小时,穿衣打扮也开始讲究了,护肤品不再用我的几元钱的“面友”,而是搭车去城里买了电视里打广告的“霞飞“,抹了香脂的脸,显得粉面桃腮,跟素面朝天的我截然不同。

这种外在的变化使我警觉起来,觉得她不再是初中时跟我一样傻呵呵单纯的高玉叶了。

一天晚下自习课,她竟然十点半才回宿舍。

我追问她,她叫我不要管那么多事,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有些生气。

我无意间发现她的枕头底下有一张小纸条,是隔壁班一个男生写给她的,约她到学校附近的小河桥头约会。

原来她真的是早恋了,自习课约会去了。

怪不得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看某个男生的眼神就象一个十足的花痴。

隔壁那个男生是一个酷酷的帅哥,声音象播音员一样好听,动作优雅而个性,对叶子有致命的杀伤力。

曾经有段时间叶子跟我在一起话题总是聊着聊着就聊到那个男生,他说的每一句话,写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连钢笔字也开始模仿他的字体起来。

有种不由自主陷进去了的感觉。

我很严肃地找叶子谈了这个问题,说她陷入了早恋,要赶快拔出来,不然影响学习。

她不以为然,曾经是前十考入这所高中,她觉得她还有些底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是等到期中考试成绩一下来,数理化三科不及格,我当面将卷子甩到她脸上,大骂了她猪油蒙了心,多少年了,我们第一次吵架,她哭了。

之后,叶子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开始努力克制自已,断了跟那个男生的来往,总算是能坐在教室里拿起书本学习了。

但她有时坐在教室里发呆,神游天外,这就是成语所说的“魂不守舍”,”身在曹营心在汉“,期末考试,她还是三科不及格。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想读书了,想去深圳找姐姐“。

入校时的誓言呢?曾经要考大学的雄心壮志呢?全都飞到脑后去了?

打什么工?找什么姐姐?

有脸去找姐姐吗?金枝姐每次写信回来都是怎么说的?

我气愤极了,冲上前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忘了你姐姐怎么跟你说的吗?你再这样下去就完了,连高中都毕不了业,你以为你姐姐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说完我还使劲地推搡了她几下。

她蹲在墙角嚎啕大哭起来,我跑回宿舍大哭一场,

我从来没有这么凶的对待一个人,更别说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我以为我们友谊的小船就此翻了,从此天涯是路人。

高二就分班了,我上了理科班,老师们也认为我适合上理科班。

叶子被分到文科班,理化成绩不好的学生都被分到了文科班。

我想起以前俩个在饮马河边拉勾示好决不分开的誓言,心中一阵阵的酸楚。

有天我在校园里见到叶子,很想跟她打招呼,嘴唇刚嚅动了几下,她就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我的样子,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走过。

我觉得心里好疼啊!

高二的第一学年,我除了埋头学习,对什么事情也没有兴趣,这样也好,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

听到老师和同学们的称赞,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快乐,因为我的心一直很孤独。

室友有一个是文科班的,跟叶子同班,有时会讲一些班里的事情,我每次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有关叶子的信息。

每次考试完了,我都故意问她班里的前几名是谁,哪几个同学成绩比较靠前?

室友总没有给出我所期望的答案。

我直接问高玉叶为什么没进前五,连前十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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