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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像是没听见对方的呼喊似的,仍然在一步步地向蛟龙靠近。

一名同样抓住了空隙、冲上去准备用武器刺穿蛟龙的战友,没能如愿,还被一尾巴扫开,正好朝南迎面飞来。

南不打算接住他,尽管他也许还有救治的可能。

毕竟前方这条蛟龙还年幼,体型和同类相比,盘起身子时只有三米高。

它利用尾部发起的扫击未必致命,但那名战友至少也会伤得不轻。

南贴地侧过身,放任那战友的身体从面前掠过。

随后,他趴回地上,继续爬行前进。

蛟龙是最低级的龙类,此时此刻却像头炸了毛的猫,用嘶吼慑敌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旋转身子,环视周围,一如家里空无一人的深夜、婴儿床瑟瑟发抖、莫名暴躁、又不知所措的新生儿。

而它每转动一下,都会有几坨粘稠的鲜血从它那粉嫩的双耳、以及雪白的鳞甲里飘出——讨伐军损失惨重,但它也不是毫发无伤,它即便是在休眠时,靠近后刺杀也如同送命,不过仁将军命令弓箭手发起的奇袭,还是重伤了它的双耳,并刺穿了它的外鳞——龙类都具备着十分发达的听力,不过在交战结束前,它那已经报销的双耳恐怕是自愈不了了。

「纵观不了全局」以及「听力受损」,南决定发起偷袭,信心正来源于此。

而目睹着蛟龙转身甩尾,再次打飞了一群从背后冲来的士兵,南趁机飞快地爬起,开始全力冲刺,靠近后一跃而起。

他先是在半空中握紧了黑色的铁盾,然后在即将撞到蛟龙时,如牛仔套马般,扔出行军时用于辅助攀岩的长绳。

麻绳先是缠绕着蛟龙那巨蟒般的躯干转了好几圈,最后其头部的、锈迹斑斑的铁钩,狠狠地扎进了它那尚软的鳞甲,牢牢地钩住了它的大块皮肉!

如果它是劣等的蛇还好,这种程度的捆绑它「嘶溜」一声便能从中滑出,但它是龙,哪怕只是发育不完全的蛟龙,它那数对手脚会卡住褪下的绳索,而它若想将其咬断,也无异于啃咬自身!

南不禁暗喜,「束缚」向来是限制龙类的最佳方式。

而意识到自己因疏忽大意、而被麻绳套住的蛟龙,它无法解开绳子,就算是啃咬也未必管用,麻绳粗糙而结实,它狠心咬一口下去,绳索没准还会藕断丝连的困扰着它,而它反而还可能会因为这口咬而陷入不利。

它只能甩尾横扫,并且刮风。

可它的长鞭挥击被南用盾牌硬抗了下来,驾驭着呼出的强风,也没能重创南——他拼上命把攀岩绳挂在蛟龙身上,为的就是目标再次刮风时,他能抓紧绳子,避免被吹飞,同时保持这个利于冷兵器东砍西斫的贴身距离。

人类在龙类面前无异于蚂蚁,而蚁类向来经不起风吹雨打,因为一点点强风就能将其带上天。

南本应被吹上天再摔死,可现在…

蝼蚁抓牢了绳索!

而他也像是被飞奔骏马拖着跑的追击者一样,人在半空中,握着绳子,剧烈摆晃。

“我…捆住你了!”南死死盯着蛟龙的双眼说,尽管对方根本听不见,更听不懂,“你只能控制风速的大小快慢,但你终究不能…让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变得锋利!”

「风」威力足够,能和「燎原」或「烧山」的大火相提并论,但终究不能如后者那般,接触久了,就会被刮伤。

蛟龙勃然大怒,因为这个人类居然敢直视它,貌似还进行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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