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挥挥手，会议秘书走出会议室叫了保洁阿姨进来。裘富贵则涨红了脸，一边道歉一边拿纸巾擦桌上的茶水。
很快会议室就清理干净。
薛岳则微笑看着沈默默：“沈主编，可能我的话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于《大风车》停刊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据我所知，《大风车》正是在你手下，才有了巨大的变化。”
“对于《大风车》停刊，是领导上个月已经决定的事情。”沈默默也微笑回应薛岳，不卑不亢，“刚才裘总也说得很清楚，我同意。”
这下轮到裘荣华都有些懵。
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之前说那么多话都是自己找心累的吗？
虽然刚才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裘荣华也知道，能坐进这个会议室的，谁都不是傻子。自己把自己分管下的盈利栏目停掉，无论你说得多么好听，都是说不过去的。
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你以为其他几位副总不知道？只不过是表面不说破而已。洛城分公司有盈利的项目多了去了，反正停的不是自己分管的业务，其余几位副总才犯不着为这和自己撕破脸皮。
也正是这点考量，裘荣华才有信心对儿子表态，他的《新人类》一定能上。
但是薛岳有点不一样，因为他是公司总负责人，要从全公司考虑问题：“沈主编，据我所知，最近《大风车》的销售情况一直不错，现在停掉，你不觉得可惜吗？”
“唉……”
沈默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地样子，终于等到你问这句话了啊！
“薛总，不瞒您说，我当然不舍得停掉《大风车》，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有什么困难吗？”沈默默的回答让薛岳有点意外。
“薛总您可能不知道，除了《大风车》以外，我还是《死亡笔记》的主笔，平时保证《死亡笔记》按时交稿就已经非常吃力，再加上《大风车》，我兼顾不过来。为了保证《大风车》也能按时交稿，三组的人被我逼得回家也要天天加班，在家里把稿子完成。这两个星期，三组的人没有一天能休息好，更不要说周末休息。我们三组的明叔都没时间去接孙子放学，兰姨和芳姨也没有晚上出去散步了，最年轻的林齐齐更是大把大把掉头发……”
薛岳扭头看向裘荣华，是向他确认的意思。裘荣华愣了一下，然后也点点头。
在裘荣华的理解中，沈默默说的也是事实，她是《死亡笔记》的主笔，同时又是《大风车》的主编，再加上每周一册的出版强度，换做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加班也未必能完成，何况三组又是人最少、平均年龄最大的组。
裘荣华都没意见，其他领导自然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唯一还在懵逼状态的，就是浩叔。这是几个意思？怎么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啊？
阿明的确没去接孙子放学，因为让老伴去接了，他最近一直被自己拉去下棋；阿兰和阿芳也的确晚上没有出去散步，因为她们去跳的广场舞；至于齐齐掉头发……齐齐最近是剪了个头发，这算不算掉头发？
没听过她们说加班啊。平时她们工作是比较忙，但是在沈默默主持下，工作都是在上班时间内完成的。
沈默默洋洋洒洒地诉说着最近两星期的惨状，让人觉得《大风车》幸亏只是两星期，如果继续延续下去，三组就要遭不住。
沈默默说完之后，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默。本来浩叔还想说话，但是看到沈默默在向他眨眼睛，也就闭口不说了。
“那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会还是要开，薛岳就问其他副总的意见。
按会议流程，几个副总都要表态，既然作为分管领导的裘荣华都那样说，作为主编的沈默默也没反对，那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同意裘总的意见。”
“我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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