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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南秋惊喜地说不出话,只听那人低声细语:“南国生红豆,温别莫相离。”

不管别人的呼声和眼光,她只顾着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南秋,他还没问呢!”周灵嫌她太主动了,在后面喊道。

“谁说没问,我都听到了。”别南秋带着哭腔回道。

早在一九九九年冬天,长长地庙会上,男孩被手链摊吸引过去,它盯着盘子里的红豆望了良久。

“老板,这是王菲歌里的那种红豆吗?”

她站在不远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背过身去。

早在那时,她就听到他想说什么了。

这是别南秋人生中最发光发亮的时刻,她十七岁喜欢上的男孩子对她说了这世上最动听的话,温别莫相离。

她送温庭洲出学校,左手上的红豆手链衬得她皮肤雪白。

别南秋摇了摇他的手,问道:“明年你退伍后想干嘛?”

他似乎早有了答案,脱口而出:“陪你回绿川吧,然后做个消防员。”

别南秋当然懂他的意思,她不问了,笑着说:“好啊!那我回一中教书!”

那年大年初一,温庭洲的父亲在一场大火里殉职了。尸体火化后被运回太原举行追悼会,温庭洲也回了母亲身边。

他从前总不能理解父亲一次次离开家门的背影,那个背影害得父母离婚,害得自己的家支离破碎。直到他抱着父亲的骨灰回太原,那个高大坚毅的父亲啊,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沉默而宁静。

高中毕业后他没有选择继续升学,而是入了伍。母亲在那一年再婚,隔年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如今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他原本想着退伍后就回绿川,找找那个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把那串红豆送出去。没想到她先一步,横跨大半个中国,来到了自己身边。

“毕业饭不喝酒说不过去,但别喝太多,我九点来接你。”温庭洲说完,放开别南秋的手。

“知道啦,我们回家的时候买袋苹果吧,我想吃苹果了。”

温庭洲应声说好,转身离开了。

别南秋抬起手上的红豆看起来,觉得这一生千万要长一点、慢一点,她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和温庭洲一起做。

温庭洲说对了,毕业饭局上没有人能躲过一杯酒,可念着他交代自己的话,后面有人来敬酒,别南秋都抱歉的笑笑,说:“我们家温长官说今晚劝我酒的男生要小心拳头喔。”

于是后面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只有她一个人清醒的安排大家坐车离开。送走所有人时已经快九点了,她在饭店门口等温庭洲来接她。

一个高中生跑过来,问道:“你是山大的吧?”

别南秋点点头。

“你们老师在街角那边吐了,你快去看看吧。”男生神色匆匆的模样,似乎很着急。

南秋想了想,应该是系主任,他家离这儿不远,刚刚只有他是走着离开的。

她忙跟着男学生跑了过去,却不见人。

“同学,你说的是这里吗?”她转过头,发现穿着校服的男生已经不见了。

这条巷子在一排小旅馆后面,没有路灯,暗得看不清人,只有一堆发臭的垃圾。她感觉不妙,立马折返,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中间的男人嘴边叼着香烟,阴阳怪气地说:“山大的是吧?刚刚你们那一桌就属你最漂亮。”

见三人往前走来,别南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她后退了几步,结巴着道:“钱都给你们,我、我只要证件……”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钱我多得是。你乖乖听话,本少爷我啊,让你要什么有什么……”

“别、别过来!”别南秋被逼到了巷子角,她背在身后的手伸进包里,拨通了温庭洲的电话。

那是别南秋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知道……就是那肮脏地巷子里发生了再让她恶心透顶的事,她也绝不会拨通那通电话!

温庭洲冲进巷子的时候,别南秋的上衣已经被撕烂了一大个口子,她见温庭洲仿佛见到了救命的神,嘶哑着声大喊:“温庭洲!”

三人见只有温庭洲一人,非但不跑,还越发嚣张起来:“你的小男友?好啊,来得巧,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宠你爱你的……”

两个人冲向了温庭洲,另一个把别南秋推倒在地上,一双龌龊的手把她身上的衣服分崩离析。

温庭洲见别南秋挣扎的样子,眼眶里充血般地红了起来,他一脚踢开了左边的男生,拳头挥落在两人身上,见别南秋几乎要裸露在这些家伙面前的时候,他彻底疯了。

听见刀子捅入身体的声响,那个男人终于停手望了过去,温庭洲满手血迹握着一把水果刀走了过来,在男人惊恐地眼神里,刀子插进了他的胸膛。

温庭洲还是不能解恨,他拔出刀子,又插进男人身体里,鲜血飞溅出来,沾染了他干净地面孔,还有一身为别南秋毕业礼准备的西服。那嚼穿龈血地模样,似乎要把眼前的这个杂碎捅成一堆烂肉。

别南秋惊叫着,尖利地哭声响彻整个巷子:“温庭洲!不要啊!啊——不要啊!”

她扑上前抱住那人,他手里机械地动作总算停了下来。温庭洲望着伏在他身上痛哭的人,手中一松,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动作轻柔地帮别南秋遮住裸露的肌肤。别南秋说不出话来,她捧起温庭洲满是鲜血的脸,用力帮他擦干净。这时她猛然醒悟,慌乱地爬起来拉温庭洲:“庭洲,我们走、我们快走。我们回绿川,不不不、我们出国,去越南或者去柬埔寨,乘天没亮我们赶快走——”

可怎么也拉不起跪坐在地上的人,她急得跳起来,哭喊着:“我们走啊,求求你了温庭洲!”

温庭洲如一潭死水般地,怎么拉也拉不动,他哑了声音,可惜地说:“南秋啊,我们回不了绿川了。”

街角不远处,一袋红彤彤地苹果散落在地上,有三两个滚到了道路上,一辆货车开过,苹果顿时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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