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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他们听到扈三娘不由自主、很是吃惊地嘀咕了一声,“韦舅爷!”

她肯定偷偷往这边看皇帝和吴婉仪了。

朱胜非沉吟道,“本官明日还要按着圣命远行公干……此事正该由临安县管辖,本官不便越职干涉,”

他对手下一个人吩咐道,“你领当事双方去临安县府分断个明白吧,我们走。”

赵构直起身子来,吩咐道“快与朕回宫!”

韦舅爷是韦太后的亲兄弟,这个韦太后虽然人还在北国,却比此时仍在江西逃荒的元祐皇太后郭氏硬气的多了。

韦舅爷是赵构的亲舅舅。

这样的关系连朱胜非都毫不犹豫的躲着走,要是摆在临安县衙的公案上,也真够临安县受的了。

韦舅爷家的人扯起嗓子又喊,“回相公,就是前面那个人出声以后,她,她才敢这么放肆地打小的!”

活该他被扁担狠扁!

只听朱胜非惊讶地问,“你说的是哪个人?”

皇帝和吴婉仪再也藏不住了。

赵构挺身而站,只给了朱胜非一个侧脸儿,他好似没有听到这人的指证,正在一本正经的眺望西南方的紫阳山,夜景迷人的紫阳山矗立于皇城的西北方,像个婉约娉婷的佳人。山脚下便是朝天门内三省六部的办公区。

哪天得去亲自爬一爬,领略一下居高临下的景致。

吴芍药则站在皇帝身边,还特意给了朱大学士一个正脸儿。

别人都是微服,但吴婉仪可不是,正经的宫装衬托出吴婉仪堪称罕世的容姿,相信在朱大学士的眼睛里打了一道闪电。

身后,一大群各色打扮的女卫士们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把这两人让出来。

吴芍药低声道,“陛下,朱相公往这边看了!”

赵构同样低声道,“镇定。”

朱大学士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听他沉声对此人道,“这便是兄台你的不对了!你还不如说是本官指使着人打了你更好!”

“这、这,但是相公……”

韦舅爷家的人张口结舌,很是无辜。

皇帝道,“没事了,我们走。”

身后,只听朱大学士吩咐道,“不必送临安县了,都散了吧,各归各处。”

“官人!小的可被她打伤了,脚都不能站了,医费还未分断清楚呢,官人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让她走了。”

朱胜非道,“兄台是韦舅爷家的人总该知道礼让,临安县怎么分断得了!你的脚不红不肿本官料无大碍!建议你暂且回府去好生将养你的脚,请韦舅爷有功夫亲自去分断吧。”

“可是相公,小的连鞋袜都还未脱下来呢!”

朱胜非不愧是观文殿大学士,能隔着鞋袜看到他脚不红不肿。

只听扈三娘问,“相公,奴婢们可以走了?”

朱胜非道,“走吧,快快走吧,你主人与韦舅爷自有公断,不劳下官出手。”

一个身居相职的高官,居然不经意间对一位年轻的使女自称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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