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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刚刚想起来一件事,话风忽然一转,“不知赵台官听没听说一件事?吕某听说韦舅爷府上一个家人,昨晚上在御街不但让人揍了心口窝儿,连脚脖子都伤了!”

赵鼎怔怔的,他好像没听说有这件事。

吕元直哼道,“那便是谬传了!”

赵构知道朱胜非去了江西,天那么晚了,朱胜非不可能专门跑到吕元直家里去说说这件事,朱胜非为人谨慎,绝不是朱胜非。

可供怀疑的人就剩下眼前这位三十四岁的亲卫大夫、宁州观察使兼知东上阁门事——韦渊。

赵构气不打一处来,吕元直分明是在暗讽他御下不严。

赵鼎有些直率,也扭脸问道,“韦舅爷,你府上真有此事?”

亲卫大夫韦渊说话慢慢腾腾地,好像连眼皮子都没抬,“赵台官,真有此事!”

吕元直惊讶地“咝”了一声,“原来并非谬传!”

韦渊,“吕相爷,这不是谬传,是真有此事。”

御史中丞赵鼎急道,“陛下的判断果然没错,当下的重中之重不是黄天荡,乃是临安城内的治安!是什么人狗胆包天敢打韦舅爷的下人?”

皇帝对赵鼎的恭维丝毫也不见高兴,还冷峻地盯了韦渊一眼,发现韦渊的脸上也是一会青一会儿红的。

朕就在这儿看着你怎么胡说八道,此时坐在这里做着皇帝的若还是朕的大哥赵桓,你算是哪门子的韦舅爷,敢在这儿揭朕的老底!

吕元直问道,“那么韦舅爷能否在这里说说,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打你韦舅爷府上的下人?”

韦渊稳稳地说道,“吕相,这个打人的人,不才便是下官。”

轮到赵鼎不得劲了,“韦舅爷,下官听说尊府上有下人被打了,这才一时气愤,语出不当,你,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吕元直,“可本官听说他是叫一个年轻的女子打拿扁担打的!”

韦渊慢慢腾腾地道,“不才便是下官、叫本府中一位使女拿扁担打的。”

吕元直,“韦舅爷府中的使女也是够厉害的,到底因为什么呢?”

韦渊这才看了皇帝一眼,赵构连忙道,“那他必然是犯了常法了。”

韦渊抬手一揖,“陛下所说不差,正是因此。”

吕元直还有点意犹未尽,想再追问点什么,但众人猛听的福宁殿外一阵喧哗,有个女子说,“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问一问!”

扈三娘拦着,焦急地说道,“王妟,你不要命了么!陛下正在和吕相爷、赵台官、韦舅爷商议军国大事,你怎能随便进去!”

王妟道,“商议什么大事了?我怎么听不出来是大事?我虽为陛下的奴婢,但不能随便让人污蔑是狗!”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刚才赵鼎说了句“狗胆包天”。

打了韦渊下人的那个韦渊府上的使女怎么会在大内?又自称是陛下奴婢?

吕元直咬着下嘴唇、挑着眼角儿默不作声的看韦渊。赵鼎一脸的惊愕,还没转过弯子来。

韦渊直着眼睛看门口。

门外的吵嚷还在继续,脚步有点纷乱,拉拉扯扯的,殿外出现了四个身穿着男侍卫军衣的女子。

扈三娘、詹七娘、艾十一娘,三个人一起死劲地拉住一个人出现在门口,若非被三人拉着,她便一步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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