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似睡非睡时,耳畔似乎传来一阵哭声。
由于她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本不想理会,无奈那人虽说在极力地隐忍,可那声音却很是淘气,使劲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睁开眼,头有些痛,揉着额角,看向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瑞秋那个丫鬟,韶华心想,要不要给这个丫头寻一门亲事,让她整日聒噪别人去。
“瑞秋,你哭什么,难道素秋又抢你的鸡腿吃了?”
瑞秋见小姐醒了,马上又笑了起来。韶华觉得那笑声带了点哽咽,有些滑稽。
“小姐你醒了就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哭了。”
瑞秋扶着韶华坐起来,轻轻地倚在床头。
韶华看了眼瑞秋道:“去拿纸笔来。”
韶华这几日总是贪睡,据说是因为忍冬对她的药做了调整。
她马上就要嫁去卫虚国,从苍梧到卫虚国要经历好几道山水,怕她的身子吃不消,所以就想让她趁着这几天多养养神。
瑞秋取回了纸笔,韶华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聒噪”二字,然后往瑞秋的额头上一贴。
“去到门外罚站去,不许扯下这两个字。”
瑞秋瘪瘪嘴,很是委屈。
韶华见了道:“此时在听竹苑,无论你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都没有太大干系。可若到了卫虚国,你再这般不注意,到时我想保你都保不住。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可明白?”
瑞秋心知小姐是为她好,可是本性使然,改得有些吃力。
小姐以前就爱把字挂在别人的额头上罚站,只是如今这纸上的字更大了些。
韶华见自己醒了许久,都没有见素秋,以为那丫头又和哥哥去练剑了。
然而,此时的朦胧和素秋却在君子堂里,君子堂是听竹苑平日里接待贵客的地方。
除了朦胧素秋二人,堂中还有宓夫人和忍冬,那位贵客自然是逍遥王了。
堂中,几人的表情各异,忍冬一脸严肃地道:“今早我给小姐诊脉后发现,小姐体内的毒竟有些压制不住的迹象,且近来小姐嗜睡的现象越发的严重,恐怕会有心智全失的危险。”
逍遥王没了那日在宝华楼里的潇洒不羁,眼底似乎藏着几丝悲伤。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忍冬道:“这是云伯给本王的冰心丸,那日本王就是靠着它走出了毒谷的毒瘴,只可惜现下只剩下一颗。”
忍冬连忙接过,语气中有些兴奋地道:“谢过王爷,有了这粒冰心丸,小姐怕是能支撑到卫虚国了。”
宓夫人满脸忧愁,上前向逍遥王施了一礼,道:“民妇在这先谢过王爷了,如果不是王爷,恐怕韶儿迟早会变成别人的傀儡……”宓夫人说到此处,越发的哽咽,随后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逍遥王连忙扶起宓夫人,很是尊敬地道:“夫人快起来,您曾是卫虚国的将军,更是我的长辈,这可折煞本王了。再说韶华妹妹是我未来的妻子,这些理应是我的分内之事。”
看了一眼堂中的众人,又继续道:“夫人也无需太担忧,有云伯在,韶华妹妹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如今,最紧迫的就是早些回到卫虚国才好。”
屋内众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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