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比如说,她有点恶心。
她努力克制着,用白嫩如藕节的小短胳膊拨开床帐。
嗯。
没事的。
透透气,缓一缓,就好了。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雁衔鱼形铜釭灯稳稳当当地立着,漫开一地朦胧而柔和的光影。
乳白色的轻烟自绿釉镂空熏笼中盘旋而上,零陵香蘼芜一般的味道尽情氤氲在空气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通体都清透起来。
还是这香味舒服。
她瓷白如玉的小脸上尽是满足。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随便真相是什么,是重生也好,是大梦一场也罢。
单只为了父母,她也要认认真真地活下去。
翌日寅时刚过,长公主府便灯火通明地忙碌了起来。
上月壬午,薄太皇太后崩逝于长信宫。
汉家居丧,自文帝起,以日易月。
三年三十六月,便是三十六天。
即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便可释服。
今天是孝期的最后一天,愈发不能出半点差错。
婢女们屏声静气地穿行于廊下,不言不语,各司其职。
阿娇年纪小,既不指望她担当什么,也不用她繁复装扮,自然可以多睡一会。
于是她沉沉直睡到寅时五刻,方才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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