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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人能预知未来。

即便是已经死过一次的阿娇。

未来于她,也只不过有了些模糊却虚弱的大致轮廓罢了。

它们望得见,摸不着。

但一挥手,又会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细碎光芒,点点不止。

…………

用罢平旦食后,先在彩绘漆勾云纹漱盂中漱了口,接着在蟠蛇纹匜中沃盥,随后方才在婢女奉上的手帕中裹净了手,齐齐起身移步回起居室。

稍微闲聊了一会,婢女又奉上瓜果浆酪来。

酨浆和醴酪,阿娇倒还罢了,毕竟刚喝了一盅汤。

可黄灿灿的芦橘,绿莹莹的含枝李,浅红似霞的花红,深红发黑的杨梅,它们滚落着晶莹透亮的小水珠,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热热闹闹地挤在青玉菊瓣纹盘上,一派地赏心悦目。

阿娇委实不忍心辜负它们,虽然实在很有些撑,但还是顽强地伸出了小手,逐样捡了几个来吃。

而母亲正在两位兄长说话:“你们外王母年纪大了,最怕孤单。

可你们大舅父是天子,镇日里忙地不可脱交。

小舅父又远在梁国,等闲盼不着一面。

故而昨日夜里千叮咛万嘱咐,要母亲今天得带着阿娇进禁中去陪她。

只怕去了,便得留宿宫中几夜。

你们俩个,要好生听父亲的话,不许叫母亲担心。”

阿娇的长兄陈融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儿十七了,都入了光禄勋为官了。

您真不用再叮嘱儿了,只用对仲弟耳提面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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