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寻也认同时意昭的看法,将自己的盘缠都用来买东西送给百姓。
一夜难眠,两人心中都思绪万千。
第二天一早,祁长寻便派人去各处调查。
调查后发现济州各处粮店粮价都上涨的厉害,村中的村民一年储备的粮食都被洪水淹了去,没有办法,只好到城中粮店里买米,结果发现粮店天价卖米,赚黑心钱,他们只好到府衙去求见知府来解决此事,没想到知府压根不管。
两头相压迫,自然难有活路。
时意昭和祁长寻先给这些人安排了住处又从李仲钦府上的粮仓借了粮食分发给百姓。
李仲钦早些时候并不在府里,回到府里知道借粮这事儿以后,一整天脸色都不太好,发了好一通脾气,下人们也不敢上去自讨没趣。
“这个太子一来就把我的粮食给了这帮穷要饭的!也不跟我商量,气死我了!”李仲钦将桌案上摆着的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了地上,还泄气似的补了两脚。
李仲钦的夫人周莺刚巧从门口过来,看见李仲钦正在发火,三两步走了过来安慰着,“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李仲钦坐在椅子上,周莺替他按摩着肩膀。
“我咽不下这口气!”李仲钦像是想起什么来,“对了,咱们的事儿没暴露吧?”
周莺说道:“这哪儿能啊,谅他那刘主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的。”
周莺又看了看李仲钦,拉着他的胳膊温声说道:“老爷,咱们去听戏吧!”
李仲钦抓着周莺的手,眉头紧皱,“莺儿啊,这段时间风声紧,那两个祖宗又看的严,咱们再忍忍,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从京都那儿请来最好的角儿给你唱。”
周莺却有些嗔怒的撒开了李仲钦的手,赌气似的扭到一边去。
李仲钦看不得周莺这副模样,说道:“莺儿,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会儿闹洪水,百姓都没钱买粮,咱们还去听戏,这叫那两祖宗看见了,我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周莺一听这么严重立即不敢使小脾气了,“这么严重啊,那莺儿听老爷的,过了这段时间再听。”
李仲钦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上午发完了粮食,中午百姓们都吃上了米饭,只是这一点粮食仍然不够,祁长寻便又去了李仲钦府上借粮。
这会儿李仲钦可在府里,一听说又要借粮,脸色黑沉一片,可又不好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只能强打着精神,“太子殿下,国师大人,下官家中的粮食也不多了,府上还有几十口人要吃饭,您看这粮食能不能不借啊?”
祁长寻将手拍在李仲钦肩膀上,笑着说道:“依我看,你这府上下人太多了,现在正是闹洪水的时候,特殊时期,不如遣散一些非济州本地人士的下人,让他们都回自己的家,这样他们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你的粮食也就够吃了,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仲钦听完苦笑着。
“况且你身为知府更应与百姓同甘共苦,待这次事毕,我一定亲自奏请父皇表彰你的无私精神!”
李仲钦在心里想,这表彰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钱花,要这何用。
“是,殿下说的是,下官,下官这就叫人开仓放粮……”李仲钦抬脚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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