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自田间回来的第二日就病了,口吐白沫,身子一颠一颠的,时不时翻着白眼,叫人看了那叫一个惨,更别说白家老两口了,急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安稳。
周围的村民一个个拎着篮子来看望,里头装着鸡蛋、菜等物品,一个安慰完了,另一个接着安慰,生怕这老两口想不开。都活到这么大岁数了,最怕就是老年丧子!
站在风莫身旁,白笙不停摇着蒲扇给他驱热。风莫已经为白剑诊治了很久,几乎是寸步不离,各种药物都用尽了,可还是没有一点起色,饶是风莫,也开始担心起来,一脑门的细密汗珠足以让人看出他的顾虑。
白露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从院子跑至白剑的房间了,她熬药、送药,来来回回,再次从她手中接过一小罐难闻的药时,白笙瞥见了她的脸,烟灰沾在上面,俨然成了一个小花猫。原本白笙不想笑的,这会儿只能死死憋着,不过,她总也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
“怎么了?”白露似有察觉,伸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没什么。”白笙转身就要将药递给风莫,却又顿住,忽的转过身来,叫住白露,“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白笙确有疑惑,在来桐乡村见到白露的第一眼她就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怎么也记不起了,或许,是她偷偷下山的某次在某条大街上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可知。
白露扭头奇怪道,“我们不是天天见吗?”
见状,白笙就不再多问了,转身递药。
——
白剑被当试验品似的,每天都被喂各种药,终于在第三日活了过来。连白笙也觉得不可思议,还私下问过风莫,为什么不能用术法救人,他答,自己不过一介散仙,不可用仙术干涉凡尘之事。
为了使白剑身子骨强壮些,风莫主动教他习武,其实,在白笙看来,那些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的把戏,却对白剑很受用似的,一日一日的坚持着,从不敢懈怠。白家老两口为了答谢风莫对白剑的救命之恩,将家里养了很久的老母鸡都给炖了,就着邻居送来的那些,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普通人家,难得弄上这么一大桌子吃食,风莫觉得没有必要刻意为之,却又盛情难却。这厢都做好了,就是不吃也得意思几口。倒是白笙,一瞧见吃的,两眼放光,师父教的礼数全然忘个干净,拿了筷子一通吃,恨不能将桌上的食物都塞进肚中。
“笙儿!”风莫不禁板起脸来。白老头儿摸着花白的山羊胡哈哈大笑,忙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不必对白笙太过约束,风莫这才勉强作罢。
“阿露,快!敬风先生一杯!”
“是啊,阿剑身体还没好全,你代他向先生敬一杯!”白老太接着白老头儿的话说道,忙起身倒了两杯酒水,一杯递向风莫,一杯给了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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