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着说着哭起来了?”谢淮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谢恒安:“是谁欺负了你么?还是回来之后觉得哪里委屈了?”
“不是,都不是……”谢恒安抹抹眼泪,坐直了身体:“我前几日做了个梦,梦到咱们家……咱们家不好了……梦的好真切,我怕再也见不到二哥了……”
“嘁——”谢淮明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一脸紧张:“我以为是什么呢,就这点心思啊,二哥跟你说,梦里梦的不一定成真,都是有预兆的,你这个梦就寓意咱们家百年兴旺,是个好梦。”
谢恒安抽了一下鼻子,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对,现在正是提起此事的好时机,一次不成就提两次,两次不成提四次,她就不信父兄是那等愚笨之人,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窍。
“二哥,我做这个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谢恒安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望着谢淮明认真又俊朗的脸,严肃道:“在外祖家的时候,我常常能听到有亲戚到府上来说事。”
“早些年我不晓得事,懵懵懂懂听着,那些人多半都是来求钱或者求外祖帮忙的,每次离开之后,外祖母就要和身边的嬷嬷说上好一阵子这家人的事。”
“外祖也知道父亲当了詹士的事,也时常跟外祖母提起,说要让父亲懂得藏拙,若是以后太子有了其他更可靠的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看得还少么?”
谢恒安目光灼灼,语气里的担忧更是藏不住。
谢淮明摸着下巴,道:“圣人春秋鼎盛,朝中格局近些年不会大变,等太子变革,恐怕已经无法撼动咱们家的基业了。”
果然,还是吃了太过自信的亏!
谢恒安急道:“天有不测风云,若是太子失势呢?若是……二哥,咱们家跟太子拴得太紧,真真是不可取的!”
“这是外祖父对你说的?”谢淮明狐疑地看着谢恒安。
谢恒安知道,自己这个二哥虽然大大咧咧,但心思还是谨慎的,他怕自己是受了别人教唆,来挑拨谢家和太子的关系的。
但太子的阴狠与毒辣,若非经历过,她又怎么会想到呢?
“外祖父祖母从不跟我说这些,都是我偷偷听的。”谢恒安垂下眼睛:“外祖父没有理由在背地里乱操心,他老人家心思通透,又是几朝老臣,带兵打过的仗比我岁数都多些,他说的话,怎么会一点道理也没有?”
谢淮明脸色变幻一阵,最终道:“大妹妹,我知道你的意思,此事,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谢恒安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有些效果,但终是没能打动二哥。
但离皇上驾崩还有几年,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对父兄说这些事,说一次有一次的效果,只要能起到一点作用,也是好的。
“我本来是要嘱咐你一些话的,倒被你说教了一番。”谢淮明笑嘻嘻地:“不过看到大妹妹有这个心思,我也就放心了。”
至少不会让方氏欺负了去。
这句话谢淮明没有说出口,他潇洒地挥了挥袖子,然后离开了流光阁。
平日里跟二哥混在一起的人是谁呢?
吏部张侍郎的儿子,算是个小纨绔,不过人挺有才华,他倒不至于带坏了谢淮明,却也对谢家两兄弟帮助不大。
那个“逍遥公子”又是谁?
上辈子她似乎也听过这么个名字,但当时也就十二三岁,听了也就忘了,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以找个机会打听打听。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