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事qing,会让人觉得很憋屈?恐怕莫过于像现在崔紫薇这样。
原以为自己控制了当今皇上,成为了当今皇后。会让曾经轻视自己的江夏,再面对自己时会如临大敌,会忌讳莫深。
但是却没有想到,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无视,赤luoluo的无视。
自从进
u皇宫以后,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内敛的崔紫薇。这下直接被江夏这句“滚出去”给气的全身颤抖起来,崔紫薇终于忍受不住,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江夏大声道:“江夏!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臣子,这个天下还是姓朱的。”
江夏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一眼看向崔紫薇。他淡淡然地说道:“你若不是怀了龙子,你信不信我一耳光煽你出去?滚!”
崔紫薇现在的状tai,就好像废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憋了一个大招,但是却全都打空了一般。
说好的暴跳如雷呢?说好的气急败坏呢?说好的jing彩表qing呢?
没有,统统都没有。有的只是无视,和直白的一个“滚”字。
如果崔紫薇今天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东暖阁,那她恐怕就真的抬不起头了。于是她gan脆耍起赖来,直接坐到龙榻之上,说道:“本宫今天就坐在这里,皇上不发话,本宫就是不走!”
江夏眉头一皱,当即沉喝道:“来人呐!”
守在乾清宫外的几门宫中侍卫立刻走进来,三两步就到了东暖阁。几名侍卫共同对江夏行礼道:“参见辅国大人。”
江夏淡淡说道:“去,‘请’皇后娘娘回坤宁宫歇息。”
“是!”几名宫中侍卫毫不犹豫,立刻就准备对崔紫薇动手。
崔紫薇愣住了,这几个护卫可是收过她银子的人,按理说难道不应该死心塌地的帮着她吗?
崔紫薇又哪里知道,这皇宫侍卫,大多数是由锦衣卫轮值的。锦衣卫指挥使是谁?那是江夏一手提拔起来的钟彬。这样说起来,江夏就是他们最终的上级,试问这几个侍卫又怎么敢真的逆江夏的意?
看见几名侍卫走来,崔紫薇这才反应过来,满怀委屈地哀叫了一声:“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由苗仁虎假扮的“朱载江”,从江夏一进门开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气势被夺。
江夏身上一股久居上位,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气势,让苗仁虎面对着他,直接被怔的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如今被崔紫薇这么一叫,苗仁虎这才反应过来,他赶忙叫道:“住……住手!”
几名侍卫立刻停在了原地,说实话若非是江夏在哪儿杵着,他们也不愿意得罪当今皇后。尤其还是,这是一位很得皇上宠爱的皇后。
无论是江夏,还是崔紫薇,反正他们都惹不起。神仙打架,一个余波就能把他们这些蝼蚁给震死。
几个侍卫站着没动,江夏也没接着说什么,而是直直地看着苗仁虎。
不得不说苗仁虎的蛊术的确厉害,仅从外貌上看,连江夏都被欺骗过去了。所以现在江夏看向苗仁虎的眼神,满是失望……
苗仁虎鼓起勇气直对着江夏的眼睛,然后他咽了口口水道:“太……太傅,请给朕一点儿颜面。”
江夏双目一瞪,他没想到“朱载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江夏看了看崔紫薇,又看了看苗仁虎。
最终江夏一把抓住苗仁虎,道:“走,你跟我走!”
“去……去哪儿?”苗仁虎紧张地问道。
江夏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拉着他往乾清宫的宫门外走。江夏的手就好像一个铁钳一般,稳稳地钳住了苗仁虎,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苗仁虎忍不住叫道:“你放开朕……你……”
“护驾……护驾!”
江夏再次一愣,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什么?护驾?”
江夏心中感觉到一股股刺痛,他声音有些沙哑地问苗仁虎:“你认为我会对你不利?”
苗仁虎紧张而又惊恐地看着江夏,江夏左手五指一张,直接从地上吸起那件龙袍。江夏把龙袍塞到苗仁虎手中,怒喝道:“跟我走!”
说完,拉着苗仁虎就直接出了宫门。
一直到江夏离开乾清宫,崔紫薇这才反应过来。她有想过江夏权倾朝野,她也有想过江夏不好对付。但是却没有想到,江夏觉得会如此直接,粗暴的行事。
这让崔紫薇的所有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在她原本的计划当中,她应该是让苗仁虎假扮的朱载江,一天一天的和他离心离德,让江夏心灰意冷,然后离开朝堂。
可是现在事qing的发展趋势,根本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离心离德、心灰意冷全都没有,而是直接粗暴的抓人就走。
崔紫薇赶紧跑出乾清宫去,大声喊道:“来人呐,护驾!江夏把皇上挟持走了。”
崔紫薇刚开始叫喊时,原本还有脚步声响起,但是最后一说是江夏把皇上给挟持走了。所有的脚步声立刻停止。
江夏淡淡地看着崔紫薇一眼,然后拉着苗仁虎直接离开。崔紫薇再也叫不出一句话来,当然再叫已然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再说江夏这边,他拉着苗仁虎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对着驾马车的韩慕枫道:“走,康陵。”
韩慕枫直接一抖马鞭,鞭子在空中打出一声脆响,然后马车开始启动。
很快,马车到了康陵。江夏把苗仁虎从马车车厢里硬拽出来,拉着他就往康陵里面走。
到了康陵里面后,江夏带着他来到圣德碑前,他一把将苗仁虎按在地上,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在这里,说过什么?”
江夏这么一问,苗仁虎一下就愣住了。他可是一个假货,又怎么可能知道江夏曾经在这圣德碑前说过什么话?
江夏一脸伤心和失落地看着圣德碑,等待着朱载江说出自己当年说过的话以后,再语重心长的好好教育一下他。
可是等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等到。
江夏立刻皱着眉问苗仁虎:“你……不记得了?”崔紫薇想要看江夏知道她已经被封为皇后以后,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这自然是属于痴心妄想。缘何?以江夏的消息灵通度,他刚刚回到大明不久,这些事便早就已经知晓了。
虽然江夏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但他却没有着急着进宫面圣,而是先选择了回逍遥山庄,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妻子们。以及,还未曾与自己谋面的小儿子。
在逍遥山庄里面见过诸位娇妻以后,一直陪她们呆到快日落黄昏之际,江夏这才命人为自己准备朝服,然后进宫去。
江夏历来便有自由进出皇宫之权,所以进宫也没曾受到过任何阻拦。入宫以后,江夏随便找到了一名太监询问了一下,得知“朱载江”正在乾清宫中。
他径直走到乾清宫的宫门口,门外站着不少宫中侍卫,以及新上任的司礼监掌印,尔升。
江夏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往乾清宫的宫门走,准备直接推门进去。
此刻尔升突然沉喝了一声:“大胆!”
江夏停住脚步,扭头看了尔升一眼,眼中闪过的一丝疑惑,倒没什么怒气。
尔升道:“此乃皇上寝宫,未经通传,擅入者与谋反无异。”
江夏再度愣了愣,他有些没有想到,这宫中竟然还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江夏想了想后道:“那你进去给皇上通禀一声吧,就说江夏求见。”
“皇上交代了,他与皇后一起之时,任何都不得打扰。”尔升淡淡地说道。
江夏淡淡地看着尔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冷,他道:“你是新上任的司礼监掌印是吧?”
“是又如何?”尔升一脸傲然道。
“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了。”江夏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突然沉喝一声:“滚!”
这一声,江夏含着真气吼出,一众侍卫包括尔升,全都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耳朵。
不过尔升很快恢复正常,他冷冷地看着江夏,丝毫不怯弱地说道:“咱家这司礼监掌印,乃是当今皇上所封。你说不是就不是?莫非,你认为你自己是皇上?太上皇?”
“找死!”
江夏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右手只是微微一挥,一名宫中侍卫腰间的长刀竟然自动出鞘弹到了他的手中。
江夏长刀一挥,直接对着尔升劈砍过去。
尔升大惊,他本是一个江湖人士,只因年轻时与人打斗时意外伤及下身,所以才应征进入皇宫。他在宫中的时间并不长,三两年而已。若非是这次抱上了崔政义这条大腿,他恐怕还得在宫中做一个小太监。
对于宫中的规矩,尔升懂得一些,但却不精通。他知道江夏威风,但想到一个大臣再威风,始终都只是臣子。岂不看看,他的主人还是皇上的老婆呢。哪个亲,哪个疏,这还用得着猜?
所以尔升做梦也没有想到,江夏竟然真敢在乾清宫外对自己动手。
不过尔升对自己的武功也还是挺有信心,江夏连劈三刀都被他用“卸”字诀一一卸开,然后他转身一刀反劈向江夏。
江夏嘴里骂了一句:“狗胆包天。”然后真气灌入刀身,猛地一刀砍向尔升。尔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硬接下江夏这一刀。
今时今日的江夏,武功早已非当年那个半吊子。那浑厚无匹的真气,在这一瞬间贯入尔升全身。
尔升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重物撞击了一般,耳朵口鼻同时喷出鲜血,身子也倒在地上,倒滑了好几米。
尔升对着那几名宫中侍卫,提着最后一口真气吼道:“你们都傻了,此人在乾清宫前动刀行凶,还不将他拿下?”
几名侍卫哪里敢对江夏动手,于是全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站在原地仿若是几尊石雕一般。
尔升完全惊呆了,江夏在皇宫里的威望,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尔升惊恐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江夏,他全身止不住的往后退着,口中终于忍不住叫道:“江大人,我……我知道错了,饶命,饶命啊江大人……”
江夏摇了摇头,道:“不行,因为你该死。”
说完,江夏竟然真的长刀一甩。刀脱手飞出去,一下割断了尔升的头颅。恐怕尔升至死也没想通,为什么江夏一定非杀他不可。
一个敢质疑江夏是想当皇上的,在江夏心中基本就等于是个该死之人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常常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若留下此人,恐怕他每天做的事,全都是挑拨他和朱载江之前的感情。
江夏杀掉尔升以后,淡淡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蟒袍。脸上平静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一般。
江夏走到乾清宫的宫门口,直接一把将宫门推开。
皇宫里面,女子的娇笑声不断响起,“咯咯咯,皇上,我在这儿呢。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江夏眉头一皱,朝着暖阁的方向走去。
走过正殿,偏殿,来到暖阁。江夏看见的,是穿着一身薄纱,皮肉清晰可见,里面只穿着一件肚兜,一条渎裤的崔紫薇。以及**着上身,仅仅穿着一条裤子,用丝带蒙着眼睛的朱载江。
江夏轻微咳嗽了两声,正在寻找崔紫薇的“朱载江”立刻转过身来,一把搂住江夏道:“美人,朕终于抓到你了吧。”
江夏一把将“朱载江”眼睛上面的丝带拉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朱载江看着江夏,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疑惑,然后立刻叫道:“太……太傅。”
江夏抬头看向崔紫薇,崔紫薇惊呼一声,尖叫道:“太傅,你好歹也是读圣贤书之人,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江夏冷冷对崔紫薇喝道:“滚出去!”
崔紫薇脸一红,她没想到自己都是皇后了,江夏竟然还敢对她这样凶,并且还是在朱载江的面前。
崔紫薇当即怒道:“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江夏,你眼中真的没有皇上了吗?本宫可是当今皇后!”
“我说,让你滚出去!”江夏再度冷声说道。楼船的船舱之中,俞大猷愣愣地看着江夏。
因为就在刚才,江夏告诉他。接下来东瀛还是会打,打完以后先稳定东瀛的局面。等待时机成熟以后,再杀过太平洋,灭了那群红毛鬼。
对于江夏这个决定,俞大猷自然举双手赞成。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夏竟然还是任命他为主帅,由马云龙当他的副手,带领原本的福建水师,和这次他带来的十万浙江水师,继续东取东瀛。
对于江夏这个决定,俞大猷想不通缘由。
一来,他原本以为江夏这次亲自带兵前来,是准备亲自出战。二来,即便江夏不亲自出战,马云龙作为水师的老人,论资历经验,样样都比他俞大猷充足。有他在,这主将人选怎么也不应该轮到自己来担当。三来,他还是一个败兵之将,一个刚刚折损了数万水师的人。
俞大猷明白这是江夏对他的爱护,想要给他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可是俞大猷却无法接受江夏这份好意,他红着眼眶对江夏说道:“大人,请原谅志辅无法接此任命。志辅乃是败军之将,若蒙马大人不弃,能带我做一个上阵杀敌的小兵,志辅便已经满足了。若是担当这主将之职,志辅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大猷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什么交情,谁是正的,谁是副的又有什么关系?”马云龙道。
江夏看着俞大猷,微微叹了口气道:“志辅,你要相信你自己。这一次你之所以战败,固然有考虑不周之处,但也是因为对手故意算计你。
你这次面对的对手,乃是这天下茫茫大海之上,新出现的一名霸主。他们的战船,炮火,全都优于大明。又是以暗打明,战败又有何奇怪?
如果这次败了,你觉得无颜面对,或者无法面对。那我只能说一句,我江夏看错了人,这么多年也培养错了人。
我这次再让你担任主帅,的确是希望你能戴罪立功。同时我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作为一个男人,自己遭受到的耻辱,就应该自己亲自去洗刷掉。否则的话,这件事会压的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俞大猷微微一怔,喃喃道了一句:“自己遭受到的耻辱,自己亲自去洗刷掉?”
在这一瞬间,俞大猷顿时想到了梁靖海。这个多年的兄弟,为了救自己而死。如果自己没能亲自给他报仇,将来魂归九泉,又如何去面对他?
想到这里,俞大猷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信任,志辅一定全力以赴!”
“好!”江夏赞赏地叫了一声,“这才是俞志辅,这才是俞大猷!”
说完,江夏从怀中取出自己的水师虎符递给俞大猷道:“志辅,那这一切就交给你了。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俞大猷激动的全身颤抖,他双手握着那方虎符,“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江夏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江夏亲手将俞大猷扶起来,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马云龙,伸手捶了他胸口一拳。三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俞大猷和马云龙却感觉到心中有无名的感动和感激,十分浓郁。
把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俞大猷和马云龙以后,江夏决定带着自己的人返航了。
自从从福建出海以后,大明的消息江夏再也无法收到。这种完全的失联状态,让江夏十分不习惯,也十分的不安心。
尤其是离开之前,京师传出来的,朱载江的变化,很不让江夏省心。
事情该说的说了,该交代的交代了。接下来究竟情况会如何,江夏也不愿意去想。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俞大猷、马云龙,这次一定会成功拿下东瀛,一定!
江夏开始返航时,心中担忧着两件事。一是自己的夫人,杨菁菁应该是这段时日以内就要了,也不知道自己回到京师能不能赶上她分娩。二就是朱载江,江夏心中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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