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唐瑜与平王见过礼,平王问及唐瑜学业,唐瑜捡些客套的话一一应答了,平王很是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又与唐荣道,过几日京中王府别院将有宴席“请伯爷务必携夫人赏光。”
唐荣连道不敢“王爷设宴,下官能够列席,实乃荣幸。”
这事儿就算定下了,平王府还未广发请帖,这算得上平王亲自邀请了。
两边人马辞过,分道儿各走各了。平王刚从宫中觐见帝君出宫来,这个去路却似并非王府别院的方向。只不知是去哪儿。
平王周衍,太祖亲弟之血脉。不苟言笑,实在不是一个令人能轻易生出亲近之感的人。唐琬坐在车厢中是头一回听他声音,只觉得,外面的男子嗓音浑厚低沉而又颇有三分江南之地的软糯,但那三分也还是遮盖不住他给人那股子疏离之意。
在庐陵白塔寺中遭遇的那一桩案子,庐陵府是不了了之了。唐琬回书院曾将此事向于向之问起过,于向之思索半晌,似犹豫着转身从书柜子最里头翻翻找找取出一册野史杂记递给唐琬和于又灵,示意他两个翻到最后。
那本书的作者已不可考,全书记载了自唐末以来种种坊间不传的秘闻轶事,甚至连唐室遗脉去向都有隐约记载。在书册最末几页,匆匆书写了几笔有关平王府的事情。
书页上写着周氏世玮公,与其兄感情甚笃,并起于乱世微末之时,兄许之大位,骤崩。侄克承大统,封之平王。
寥寥数笔中透露出来的隐秘东西叫唐琬和于又灵看得心中惊涛骇浪,联系当时数日间庐陵府情景,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定是掩埋了不为人知的皇家恩怨,既然羽林卫能够出现在白塔寺中,那便表示白塔寺隐藏机密,恐且与平王府有关。若是这本书里所写的属实,那么开国时的那位平王爷与皇位失之交臂全然有可能心有不甘,将遗志托付给子孙后人图谋大事。而朝廷若是有所察觉,帝君派出信得过之人暗中探查,又被发觉追杀,便也说得通了。
唐琬偷偷掀开帘子,看了后头一眼。
平王一行已去得远了。唐琬又再若无其事放下帘子,车马再往府里驶去。
到了平王开宴那日,宾客云集,京中权贵到得满满当当的。新上任的平王妃另开一处席面招待女眷。各家王府、公卿贵勋与文武大臣各携家眷前往。藩王分封各地,帝君恩准他们多待些时日再离开京城返回各自封地。每年进京,这些长年在外的藩王们不免要四处串联,意欲结交大臣。也不知今年何故允他们可迟些离开?
唐荣、唐瑜进了前边男席,翰林清贵,虽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但并无实权,席间遇上了,推杯换盏聊上几句,并没有太大拉拢的价值。唐瑜与几个平日往来的凑一处聊起诗词歌赋,唐荣也本想与几个相熟的一道,却碰上嘉义伯、东山侯被缠住拉去拼酒去了。
后院女眷一片欢声笑语,平王妃与平王成婚方才半年,腹中已传出了好消息,小腹轻微隆起,已有了四、五月的身孕了。敬容大长公主直怨平王不懂得心疼人,虽说新妃进京朝见太后、皇后是规矩,不好破例。今儿这宴席,怎么还让媳妇挺着大肚子来主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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