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灵极里的陈设,不由使严清秋结舌。且不论建造之精美华贵,单一元灵极里的法器足以刷新她的认知。明柱金椽下种种法宝参差布列,蔚为大观。仙生头一回得见如此规模。
她惊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脚底抹油似的冲到法器之前,惊叹着面前的一切。每类法宝四周生有屏障,隔绝外界,只有它选定的主人屏障才会消失。严清秋自知实力不济,那些高阶仙器必然不会选择自己,纵然如此她还是想着试试。抱着侥幸心理,每到法器面前便用芊芊玉手轻触,直到有件法器选择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停下了手,并非是她放弃了,她骇然发现元灵极内的法器大都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让她一位仙女感到难为,万一真有件法器认可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成了瑶池仙女异类?别人舞扇飞绫,自己舞刀弄剑,怎看都不衬女仙窈窕风姿。
严清秋看着面前的法器入神,纠结着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了,此刻回想起后土娘娘的当时的告诫,悔不当初。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带着些讥讽说道:“看你很是不悦啊,怎地?是对本尊元灵极法器不满。”不用想都知道是天帝。
话音入耳,严清秋瞬时回神,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丫头怎敢,只是元灵极法器浩如烟海,丫头一时难以抉择,何况这些法器经丫头碰触,无一解开屏障认可丫头的,丫头也苦啊。纵是如此丫头也绝无不满之心。”
说她毫无诚意,言语却无半分纰漏不敬,说她诚意满满,诚然内心毫无足意。
“哼,本尊知道你犹豫不决是为何,无非心嫌元灵极法器不和你女仙形象。女仙使剑又如何,你可还记得当初与本尊在桂玉园时说的话,那时如何激昂慷慨,再看你如今……”天帝絮叨的讲着,严清秋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回一声,应一句,消磨着时间。
许久,天帝才停下他那金口玉言。那句句珠玑,对严清秋而言着实消磨耐性,等到天帝终于停口,她长舒口气,如释重负。
“罢了,你沿路直走右拐,会见一石梯,上去二层看看,若再无法器认你为主,那便是你的命了。”语毕,声音消失,元灵极内又陷入安静。
严清秋抬头,看着上空平顶自语着:“什么啊,早说二楼还有法器就是了,都不知道这一遭又费了多少时辰。”语毕沿路前行,依言踏上石梯。
二层面积不及一层,法器数量自然也少了许多,不过上了楼,一眼入目的仍是刀剑。想着天帝也不该拿自己找趣,能说那样的话必然有因。便走向更里,边走边四处张望。
然而仍是归于徒劳,眼看无果,她也干脆放弃,就地而坐。心中徒生怅惘,靠在壁上,以她半生不死的脸跟天帝耗着。
“愁啊,愁死了个人儿嘞。”有气无力的叫着,悲极的态度,营造着颓废的气境。终于天帝忍不住。
“别再唉声叹气了,你这样那些法器更不会选你,快快起来,也许你还有一线希望。”
“老伯,不是丫头抱怨,而是事实,丫头法力低微,那些法器若非疯了失智才择我为主,愿老伯体谅丫头,让我回瑶池吧。”
“你既知晓自己法力低下,何不换个法子?何须拘泥于法力强弱。你试着用元神与这些法器交流,他们大都化有器灵,这点你总做得到吧。”
闻言,严清秋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起身道:“既然老伯都这么说了,丫头自然是听您的话。只是元神交流,丫头可以的。”她脸上的笑意更加强烈,也不知是笑给谁看。
旋即盘腿入坐,数息后其周身仙灵开始漫散,其额间光泽净透闪烁。严清秋开始尝试以元神沟通法器。以元神为主位播散灵念,灵念回荡在诸多法器中,灵念无一例外被屏障反弹,屏障相阻自然难以沟通。
“拜托啊,各位大哥大姐,给个面子啊。我空手而来总不至于空手而归,随便哪一位都可以,我不介意。凶器都行……”
寂寞的灵念无器应答,就那样飘荡着,飘荡着。虽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但这种忽视感,实在难以心甘。她没有放弃,反为自己定了个目标。
“不回答我,我便一直用灵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你们绝对会被我打动的。”
于是,她加大法力运转,不断扩大灵念范围。灵念力越来越大,渐渐的许多法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晃动着,似乎是要打破屏障。
见此景,严清秋心中顿喜,自以为将要成功打动它们。她甚至幻想自己带着不胜数的法器出去时,天帝那诧异的眼神,不可思议的审视自己。
她是个爱臆想的女仙,总是会想些不切实际的场面,所以她总保持乐观。这是一种好事,处于困境仍能保持良好心态,怡然自乐。但有时却活脱脱的像个傻子。
终于,在那些法器爆发之前,严清秋的灵念得到了回应。极其清冷又稚嫩的声音,纵是回应,严清秋能感到阵阵寒意。
“我认可你,做我主人吧,带我离开这里。”
“嗯!既然你信任我,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说罢,严清秋脑海中浮现一朵青莲,莲花玲珑剔透,熠熠生辉。莲瓣一张一翕的闭合,发着森森寒意彻骨,如隆冬之时的凛冽。
严清秋拢紧衣袍,还未来及说什么,青莲便从脑海中消失。她睁开眼,起身拂动衣袍。她绕过一个又一个法器,直至东北角落。那处有个散发着微微莹光的法器,那就是认可她的法宝。
她伸出手,轻触屏障,屏障起先一颤,而后瞬间瓦解。屏障解除后青莲飞入严清秋手中,看着玲玲小巧的法器,她湛出笑颜,像是母亲看到孩子一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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