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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身边,适才一直掌控面试过程的青年助理,脸色很不好。

他叫韩天麟,是罗伯特从德国带来的学生,本来不在文淮湖俱乐部计划之内的,结果最终因为罗伯特的要求,而被文淮湖招聘的。

而罗伯特要求韩天麟和他一起进入文淮湖马术俱乐部的医疗组,也是因为韩天麟的恳求,才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改善文淮湖的唐振山要求的。

韩天麟知道罗伯特因为时间安排,只和文淮湖签了半年的几百万的短合同,唐振山要求他走后,把文淮湖的医疗护理团队改造好。

对于想要回国发展的韩天麟来说,他知道这次是个机会,所以才特别请求他的导师罗伯特让他也进入文淮湖的。

毕竟,作为罗伯特的学生,一旦罗伯特离开,只要没有特别厉害的队员,那韩天麟铁定会被罗伯特向文淮湖提名为下一任的俱乐部专职马医。

这是韩天麟一直想要却很难等到的机会,终究,他想要回国发展,肯定只会去那些拥有成熟经验的老牌专业俱乐部。

只有专业的俱乐部,韩天麟去了才能发挥他的实力,同时,也能帮他在国际马联的评级中,加分不少。

可是,这些俱乐部里,人员安排早就定性,韩天麟一个国外留学的外来户,即使是罗伯特的学生,去那些俱乐部也不可能挤掉原来的马医,所以韩天麟即使一直想回国,但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这次文淮湖发生了头马坡足,解散所有医疗护理团队的事情,韩天麟才意识到了机会。

所以,面对着伏骏这些可能会和他争夺专职马医的人,韩天麟一开始都非常不友好,在他看来文淮湖的医疗团队,暂时只要有罗伯特和他,还有那个被降职的马坤就好。

这样的话,等罗伯特一走,马坤因为之前的失误,也和他争夺不了马医的职位,那文淮湖的马医,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然而,该死的文淮湖马术俱乐部却不让他如愿,非要再招人,这自然造成韩天麟对于应聘的人的敌视,他在努力减少日后的对手。

伏骏不知道韩天麟的想法,但这并不影响他回答马坤的话。

“若是一匹普通的马,一匹没有参加比赛的马,仅仅是用来骑乘或者当做拉运东西的挽马,它轻微骨折的话,我当然会建议治疗它,这样等它康复,只需要控制它的负重量和拉运量,这匹马依旧还有它的价值可以利用,所以可以治疗。”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伏骏又道:“但是,假如这是一匹专为比赛准备的运动马的话,一旦骨折,它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

“因为,即使这匹骨折的运动马痊愈,但对于非常依赖马蹄的马儿来说,骨折便意味着它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比赛水平,在速度和跳跃上,都会下降,而把已经确定缺乏竞争力的它,治疗好了,又有何用?”

“其次,谁也不敢保证能把骨折的马治好,有的马即使是轻微骨折,但治疗的话,换来的有可能是一辈子都治不好。”

“毕竟马儿从来不是安静的动物,热爱奔跑的它们,你不可能指望它能和人一样骨折之后,安心静养,直到完全康复。”

“而不能让马儿安心静养,我们治愈骨折的马匹,就会适得其反,说不得因为马儿在治疗中的恶性运动,而导致病情加重,出现其他的伤口感染又或者蹄叶炎或者脓肿之类的病情,这样可能根本治不好,还会让马儿更加痛苦。”

“众所周知,治疗马的成本,比治疗人的成本还要高,要是花了大价钱治疗马匹,结果不能确定能不能治好,也不能确定治好后它的运动能力能不能恢复至巅峰,这样就等于不能确定马的价值还有多少,无疑是在浪费钱,并且还让被治疗的马匹很痛苦。”

“因此,综合考虑,以一个专业的运动马医的角度去看待轻微骨折的马匹,我只会给它下安乐死的方案。因为这样不会浪费马主的钱和马医的精力,在一个可能治好后,也无法再在赛场上夺得名次的马匹身上,同时,也不会让受伤的马,去忍受治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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